喘口气,陈柏玉扶着腿,坚定的站直了身体,问:“罗德,大头在什么地方和我们汇合。”
“没有汇合了”,罗德悲伤的说:“焚火之下,无处可逃。即使有冥星可以抵抗,也只能抵抗一刻。”
陈柏玉没有在说话,他静静的回头,来时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地方,此时暗影重重,不见来时路。与他同来秘境的骨族精锐,剩下的已不足百人,陈柏玉想,他应该是悲伤的,可为什么他的心情无比平静,放佛已经看到了自己的归宿。
富鬼,贴着袁清泉站着,笑着说:“我记得有首诗,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美极了,对不对。你的名字里也有清泉,做得是救死扶伤的事,都是美极了的事,美好的事物,长长久久才对,是不是。所以啊,你一定会活着出去。”
“胡说八道什么”,袁清泉恼怒说:“说的好像遗言,我们都能好好的走出去。仙女团还等着我带药草回去了,开创新天地。”
“哈哈,我担心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富鬼戳戳张耐,说:“团长的二师兄,你说,对吗?”
张耐手臂上流着血,他看着为他包扎伤口的阮碗,笑着说:“我可舍不得死,我啊,还没喝到我家小师妹喜酒。”
阿达哈哈大笑,打趣道:“那你一定能长命百岁。”
张耐笑着摸摸阮碗的脑袋,自豪的说:“当然,我死了,我家小师妹谁疼啊。”
“呵!”陈柏玉笑着说:“团长的二师兄,明明是团长照顾你多些,你这二师兄,不称职啊!”
“哼哼,你们不知道了吧,我有秘密武器,到时候,你们就看我大杀四方”,张耐换股一圈,笑着说:“好了,这地看着也算安全,我去那棵树上休息了。”
张耐指的那棵树,是樟树。香樟树的气味,是骷髅最讨厌的那种,所以躺在香樟树上睡觉,对张耐来说,是最安全的。
陈柏玉领着余下的骨族精锐,分配了守夜的方位,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就返回阮碗身后,时刻关注着阮碗的安危。
经历了几次被围追堵截的事情后,明眼的都看出来了,阮碗的力量在秘境中发挥不出来。甚至好几次,陈柏玉亲眼看到,阮碗的胳膊被藤蔓卸下来然后嫌弃的扔到了地上。
不被植物喜欢,也许是好事!陈柏玉看着头顶不见一片云的天空,咽下了心里的苦涩,不被植物喜欢,也好啊,就不会被植物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陈柏玉看着,坐在香樟树上的阮碗,在心里一遍遍盘算,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罗德和阿达,挨着坐着,面面相觑却不说话。
张耐受不了安静的气氛,跺着脚喊道:“都这时候了,罗德,你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看看你,对你忠心的死了,死在觋的盔甲骨兵刀刃下。你,现在和我们就是一条船上的。”
罗德苦笑,枯瘦的脸上,露出的笑容诡异极了:“我没有隐瞒的,说实话,对于秘境,我知道的并不比你们多。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合作。我在觋珍藏的古籍上,看到一句话,秘境之眼穿透迷雾,指引方向寻找真实。”
罗德,扭头看向阮碗,肯定的说:“我确信,秘境之眼就在阮碗身上。”
张耐皱眉,冷笑:“呵,罗德,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信。说吧,觋在秘境,究竟找什么!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罗德微笑着,沉默不语。
“我换句话说,你想从觋那里,抢到什么!”张耐套出火符,晃一晃,眼神冰冷,说:“我劝你,还是说清楚的好。”
罗德叹口气:“你们,不是已经都猜到了吗!力量啊,觋想得到,是神留下的力量。而我,是拼劲全力想阻止他疯狂行为的,不自量力的可怜人罢了。”
阮碗躺在香樟树上,她的大腿在隐隐作疼,在秘境里,她的骨头脆弱了许多,磕掉些骨头渣子,真的是太常见了。阮碗有一种感觉,她离真相已经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