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圆地方,律令九章。吾今请风,水化成气。上请天,下拜地,天地涌动风云起。风来!”
阮碗放开方向盘,口中念念有词,双手飞快的结印。
毛才惨烈的喊着:“握方向盘的手不能松啊。要死了,妹子,你让开,我来!”
蒋松死死的抱着往方向盘扑的毛才,他冲着毛才喊:“都这个时候,你就别添乱了。”
毛才冲着蒋松吼:“蒋松,放开我。妹子她不会开车,让她胡闹,把我们都摔死。”
蒋松也吼:“你是骷髅,摔不死。”
毛才看看手,摸了摸脸,对哦,我已经是骷髅了。毛才的恐慌消失了,他安慰蒋松说:“哈哈,我一时之间忘了。你别要担心,你摔成肉泥后,我会替你收尸的。”
蒋松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谢谢!”
消停下来的毛才,有心情往窗外看了。夜晚的森林黑漆漆的,拳头大的光点闪耀其中,轻薄的雾气在林间滑过,若影若现。毛才指着窗外说:“蒋松,这里景色不错,坐埋骨之地很适合。你想好你的墓志铭吗?不如写:青山埋骨地,年仅二十四。”说完自己呵呵的笑了。
蒋松哼了一声,靠在椅子上,眼睛穿过正在结印的阮碗,从阮碗身侧的窗户望出去,他在分析追兵出现的原因,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张队趴在车顶上,他的视野很好。现在离山路上的追兵越来越远,不用担心在枪弹下丢命了。但是卡车下降时,树枝打在身上真是疼啊。张队看着卡车下方的树枝,思考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追兵是怎么追上来的呢?
嗯,张队和蒋松还有心情琢磨追兵的事,货箱里的一群人已经抱在一起哭了。
卡车重,阮碗召来的风完全无法减缓下降的速度。阮碗想了想,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沓风符扔出窗外,手中结印,口中念叨:“引!”
狂风平地起,撼动山林。卡车在狂风中打转,货箱里惊叫声连连。毛才痛苦的说:“我想吐!”
山林被唤醒了,无数的树枝从下方伸出来,试图敲打卡车的车壁。鸟雀成群结队的围着卡车飞舞,露出尖锐的牙齿,张大嘴咆哮。
蒋松要从窗户往外爬,毛才抓住他问:“外面危险,你出去干嘛。”
“张队还在车顶,这些鸟太邪门了,张队有危险。”
毛才叹口气,说:“你去不过是给鸟送肉,还是我去吧”。毛才从窗户爬到车顶,爬到张队身边,准备给张队解绳子。
张队阻止了,说:“我没事,鸟飞不过来。这风是在车外围刮的。你稳住啊,掉下车我可拉不住你!”
此时,阮碗打方向盘急转弯,车身一摆毛才从车顶被甩下去了,毛才大喊:“妹子,急转弯通知一声啊!”
跟着卡车跑的小乖,从地下跃起,叼住毛才,借助树枝弹跳两次,落在了卡车顶上。毛才又回到了车顶,他抱着小乖不放手,儿子,还是你最可靠。
小乖站在车顶上,毛发悚立,对着车身正前方汪汪两声,然后低头咬断张队身上的绳子,将张队和毛才甩在背上,跳下卡车,落在了树枝上趴着看戏。
张队坐在小乖背上,看着卡车前方出现庞然大物,放佛一个巨人从地下站起来,细细的身体,硕大滚圆的脑袋。在卡车经过时,脑袋忽然如花朵般张开,一口将卡车吞了下去。鸟雀四散,仓皇逃命。
张队拿起枪,向那个庞然大物开枪。子弹枪枪命中,但是庞然大物纹身不动。张队皱了皱眉头,对毛才说:“他们还有救,我们得过去。”他站起来,抓住树枝打算荡到旁边的树上,没想到的是,旁边的树躲了。没错,树枝往回缩了,没错!是缩回去了。张队咒骂一声,直直的往下掉。
小乖跃起,叼着张队,跳回了树枝,将张队放在树上。张队冲着毛才竖起来大拇指,好狗啊。
小乖汪汪汪的叫,张队放眼望去,只见庞然大物的脑袋被风割碎了,一辆卡车悬挂在半空。
毛才拍拍小乖的背,小乖不情不愿的跳到了卡车旁边,协助毛才和张队,将卡车里的人背到了地下。
劫后余生,一群人战战兢兢,惶恐不安。布荣意哭着说:“太可怕啦,比骷髅还吓人!呜呜。”
姚劲真心有余悸的连连点头,刚才把我们吞进去的是什么植物,他问阮碗:“妹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阮碗摇头。
“食人花”,宁爱国捂着胳膊说:“他的汁液有腐蚀,不要触摸。”
裘朴骠看着宁爱国捂着胳膊,关切的问:“老师,受伤了吗?”说着上前撕开了宁爱国的袖子,胳膊上渗出来血迹,裘朴骠观察伤口,惊讶的说:“老师,你胳膊上怎么有手术的痕迹!”
张队和蒋松对视一眼,忙过来察看,张队说:“植入型信号发射器!难怪他们知道我们的行踪,宁老,这个现在能取出来吗?”
宁爱国叹口气,说:“可以。不知道我们身上还有没有,张队,麻烦你查一下了。”
张队深吸了一口气,汪图那家伙老谋深算,这次是我大意了。他定了定神,吩咐江默溪、杨新歌、贾志学做检查,男的检查男的,女的检查女的。检查对象是每一个人,包括张队自己。最终结果是,除了宁爱国老先生,其他人身上都没有信号发射器。
宁爱国打趣说:“想不到汪图这么重视我。抱歉,我没想到这种情况,拖累你们了。”
张队苦笑一声:“是我的失误。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