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氏听了恨得牙痒痒的,面容一阵扭曲,“我就说,我就说是她!没想到她心肠竟然如此恶毒,竟然这样害我!老爷,她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害阮府!她传出了这样的话,让我们阮府怎么在燕京立足?梨儿就快要几笄了,可是现在却传出了这样的话,你让梨儿还怎么说亲事?就算那些话不是真的,可是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她这样根本就是要毁了梨儿啊!”
阮常康面色阴沉,眸色阴暗,黑沉沉的看不到底,嘴唇紧紧抿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难道我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当年的事阮伽南要是知道了,以她这样的性子她肯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贺氏尖着声音叫道。
“够了!”阮常康沉声喝道,“那你说要怎么样?现在她已经是宁王妃了!你以为她还是以前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丫头吗?”
“宁王妃又怎么样?宁王自己估计都自身难保了,能不能护得住她还是个未知数呢!老爷,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了,她分明就是想逼我们露出马脚,再查到当年的事。要是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她肯定会寻亲的,当时候我们能有什么好结果?”
她的话让阮常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面色变了变,眼里闪过了一丝忌惮。
“你想怎么做?”
这会儿贺氏倒是冷静了下来,伸手扶了扶自己的发髻,眼神冰冷怨毒:“就怕老爷到时候有心慈手软,顾念什么父女之情,不舍得下手!”
阮常康眸色变了变,脸上满是犹豫不决。
贺氏眸色一冷,“老爷,你把她当女儿,她可没有把你当父亲!”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女儿!虎毒尚且不食子,我本来就亏待她,现在……”阮常康脸上表情复杂。
“老爷!梨儿也是你女儿,华勋更是你儿子,你就不想想他们吗?还有华禹,他可就要考科举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就不怕影响到他的科举吗?阮伽南是不会原谅我们的,有她在的一天我们就没有安宁的一天!老爷你当初不也是放弃了她吗?你就当这个女儿在送去庄子上的那天就死了吧!”贺氏咬着牙说道。
阮常康沉默良久才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了一抹决绝,“罢了,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只是不管你要做什么你都不能把阮府拉扯进去,不能害了梨儿几个!”
听到他话贺氏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老爷放心,此事我会回去找娘安排妥当,绝对不会牵扯到咱们阮府几个孩子身上的。”
阮常康点了点头,心情似乎有些低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背过了身子。
贺氏以为他是在为了阮伽南难过,却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讥讽之情,还有眼底的冷漠,哪里还有一点方才在贺氏面前表现出来的父女之情。
就在贺府和阮府的人想着要怎么收拾阮伽南的时候却传出了宁王妃病了的消息!
什么?宁王妃病了,神医不是在宁王府吗?有神医在,保证药到病除吧?
不行,神医现在据说正在配置给宁王的药呢,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也不能中断,所以神医是没办法给宁王妃看病的。听说宁王已经让大夫去瞧过了,其实就是发热了,不过因为宁王妃小时候过得不好,营养跟不上,所以这一病就挺严重了。连宁王都担心得告假在府上照顾王妃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管是贺老夫人还是贺氏,阮常康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阮伽南是故意在装病吧,先是将贺氏的事传了出去,接着就装病,想借此来躲避大家的怀疑。不然怎么解释会有这么巧的事?
既然怀疑那就不可能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任由她装病了,于是一波又一波,真心或假意的人去了宁王府,拿着补品说要探望宁王妃,希望她早日康复。这些人自然是没有见到宁王妃的,因为宁王说了,王妃现在病着不方便见客。有凤明阳拦着当然没人敢硬说要见阮伽南了,试探不出很多人也就作罢了。
但是阮府和贺府的人就另当别论了。
宁王府,阮常康,贺氏还有阮华禹阮若梨四个都来了。就是四个人神色都有些异样,各怀心思。
四人在客厅等了两刻钟才终于看到宁王穿着一身水色麒麟纹锦袍,头戴白玉冠,面如冠玉,霞姿月韵,让人眼前一亮。
阮常康几人连忙站了起来行了礼,“见过王爷。”
凤明阳走到上座坐下淡淡的点了点头,“不用多礼了,都坐吧。”
“多谢王爷。”
坐下后阮常康关心的问道:“王爷,我听说伽南这孩子病了,而且病得不轻,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可有好些了?”
凤明阳眉心蹙了蹙,很快又松开了,眼底满是担忧之情,“已经请大夫瞧过了,说是她以前没照顾好,身子有些虚,现在又一时不注意,感染了风寒。大夫已经开了药,喝过药好多了。你们不用担心。”
阮常康面上闪过了一丝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说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我们也可以放心了。这些是我们从府上带来的补品,虽然说王府什么都不缺,但也是我们都一点心意,王爷请收下吧,我们也希望伽南能快点好起来。”
说完便对阮若梨使了个眼色,阮若梨似乎在出着神,没回应,阮常康眉头一皱,贺氏忙暗中扯了扯女儿的袖子。
阮若梨这才像是被惊醒了一样抬起头眨了眨眼,有些茫然,看得阮常康气不打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