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这晚在芳草苑住下了,并没有回宁王府。而傍晚的时候凤明阳竟然也来了,让阮府一阵兵荒马乱,听到他说是因为阮伽南没回府,所以才过来陪她的时候阮府的人面色各异,心情复杂。
老夫人还亲自从福安堂出来了,陪着凤明阳说了好一会儿话,见他处处都表现出了对自己孙女的在意和疼爱,原本还有些犹豫的事一下子就变得坚定了起来。
饭桌上,阮伽南坐在他身边,微微侧着身子,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过来了?”而且还要留下来?
“不放心你一个人留在阮府。”所以他就过来自己守着了,免得她被人欺负。
阮伽南听了一阵无语。
什么啊,这里好歹是阮府,现在他们表面上也还没有撕破脸,而且又那么多人看到她回娘家了,怎么可能出事?再说了,她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没必要这么夸张吧?
她瞅着他问道:“王爷,是不是你担心夜里孤枕难眠,所以才追来阮府的啊?”
凤明阳挑了挑眉,从善如流的回答道:“王妃说得太对了,本王习惯了夜里的温香软玉,一下子没有王妃在身边的话怕是会睡不着的。王妃又一定要留在阮府,那本王只好自己跟过来了。”
阮伽南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和眼前这个脸不红气不喘的说着这么不知羞耻的话的人竟然是宁王!
“王妃,虽然说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但也只是差不多而已。王妃还是要注意休息,千万别累着了。”他说着,顿了顿,又诚心的问道:“需要本王伺候你用饭吗?”
“不、用!谢谢!”
阮伽南深深的觉得开了窍的男人伤不起,她已经有些撩不动宁王了,怎么办?难道以后她注定了要被宁王撩吗?这对于一个开放的现代人来说,特别是在国外长大的现代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太丢脸了啊!天理难容!
阮伽南悲愤的埋头苦吃了起来。
看到她气呼呼的样子凤明阳不禁笑了笑。
以前就觉得她这样子很是有趣,现在看着就更加不用说了。果然跟她在一起生活是不用担心会太无趣的。他心情很好的一边吟着笑一边很是殷勤的帮她夹着菜,让饭桌上的一众人又露出了各异复杂的神色。
因为是一家人,而且凤明阳也事先说过了不介意,所以不但贺氏坐在了饭桌上,就连阮若梨也一样。
看到凤明阳和阮伽南的互动,隐晦而又亲密,还有宁王对她打从心里显露出来的宠溺,亲密的动作,温柔的眼神,这一切通通都让她觉得很刺眼,而且心里的不甘一下子又冒了出来。
她从来不知道宁王是这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他还有机会找到神医,治好身体。如果当初她知道,那她就不会让娘去跟爹说把阮伽南接回来,代替她去参加选妃宴了!如果阮伽南没有回来,那参加选妃宴的人就会是她,嫁给宁王,成为宁王妃的人也会是她,今天受到宁王百般宠爱的人也会是她!
阮伽南现在享受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是阮伽南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阮若梨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了这样的想法。
或许是宁王陪她回门的时候,或者是上元节在街上看到他们亲亲热热的时候……但是她只知道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有着这样强烈的想法,觉得是阮伽南抢走了属于她的一切。之前她也只是有些羡慕,有些不甘,有些可惜而已,可是今天,不知道怎么的,她就是觉得宁王看着阮伽南的眼神像一根针似的扎在了她的心窝上。
阮伽南一开始忙着和凤明阳“打情骂俏”,最后终于占了一点点上风才满意了,不经意的一抬头就看到了阮若梨似乎有些扭曲的脸。目光有些阴森的盯着她这边。
她挑了挑眉,故作关心的问道:“若梨,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怪怪的,是生病了吗?难道是我回来把病传染给你了?”
大家听到阮伽南的话都不由得望向了阮若梨,阮若梨表情差点没能及时收回来,有些扭曲的表情虽然是收了回来,但却显得有些不自然,怪异。
凤明阳却没有去看阮若梨,而是皱了皱眉眉头道:“胡说八道,你怎么会传染给别人,不许胡说。”
“梨儿,你怎么了?难道是真的不舒服吗?可是稍早前不是还好好的吗?”阮常康问。
“是啊,梨儿,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贺氏关心的问道。
阮若梨气息一窒,扯了扯嘴角,微微低着头低声道:“爹,娘,我没事,大概、大概是屋子里太闷了,所以……”
屋子太闷?会吗?大家都觉得屋子里挺好的啊,因为王爷来了,还专门搬来了冰块放在屋子里呢,挺凉快的啊!
不过心里觉得奇怪,嘴上贺氏却说道:“来,喝口汤可能会好点。”说着她动手帮阮若梨盛了一碗汤。
“谢谢娘。”阮若梨轻声道,忍不住悄悄的抬眸瞄了一眼宁王,却发现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自己,一颗心全在阮伽南身上了。她的面色顿时又难看了一些。
阮常康和贺氏见她确实没有大碍也就不再多心了,所以没有注意到她的神情视线。
倒是坐在阮伽南身边的阮华禹却注意到了她的视线,他拧着眉看了眼她视线所落的位置,面色不由得沉了沉。
梨儿的反应怎么这么奇怪,她难道对宁王……
这个想法一闪入脑海里就让阮华禹紧紧的皱起了起眉头。
但是很快他又甩头将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