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乾阳带着一身戾气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在大门前,他抬头看着上方的匾额,上面原本应该是八皇子府,可是现在却变成了九皇子府。看着那个九字他越发的觉得讽刺了,以前可是凤明阳的府邸叫九皇子府,后来就变成了宁王府。现在他府上的匾额换了,他的身份也换了,却比之前更加不如了。这可真是讽刺。
他看了一眼便面色阴沉的低着头匆匆的跨过门槛大步走了进去。
他还没有大婚,也没有什么侍妾,倒不是他不喜欢女色,只是为了名声,所以才不得不如此而已,不过他对女色也确实没有太大的兴趣,也正是因为如此,朝廷上的一些大臣才对他抱有希望,选择站在他这一边。毕竟他就算大婚了,身边也只有一个正妃,按例,他是皇子,后院除了正妃,还有两个侧妃名额,除此之外其他的夫人侍妾名额不限,只要不太过分,也是没人会管的。
一个皇子的侧妃,夫人侍妾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但若是他成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那就不一样了。这是一种冒险的行为,但自古以来,泼天的富贵哪个不是冒险得来的。还指望老天爷送上门不成?
所以对于有些有心钻营的大臣来说,他后院空置的位置就是他们家族的机会。
和宁王府一样,九皇子府的人口也不是很多,对下人的管理凤乾阳也是十分严格的,回到显得有些寂寥的府里,他直接去了书房,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
朱先生听到下人说殿下回来之后就去了书房,又知道他是从宫里出来的,一下子就猜到他是为了什么事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了。
他正要转脚步去书房就看到有人匆匆走了过来。
“出什么事了?”他问。
见是朱先生,匆匆走过来的人脚步一停,恭敬的说道:“朱先生,方才有个乞丐送了一封信到府上,指明是给殿下的,说是有人给了他银子,让他将信送过来,其余的却是一问三不知。”
朱先生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上,他忙双手将信奉上。
信是很普通的信,外面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可就是这样才显得有些奇怪。往日有人给信殿下哪个不是精心准备,送到手上的信甚至还时常染着名贵的香气。可是像今天这样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连个字都没有。
朱先生心里觉得有些奇怪,而自己又恰好要去书房,便说道:“我正好要去见殿下,这信就交给我吧,我会亲手交给殿下的。”
送信的人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府上的人都知道这个朱先生是殿下最信任的人,甚至连总管对他也是礼让三分,他们这些下人就更加不用说了。
“如此就劳烦先生了。”送信的人拱了拱手便离开了。
朱先生拿着信走到了书房,书房房门紧闭,他伸手敲了敲,“殿下,是小人。”
听到朱先生的声音,凤乾阳到底是让他进来了,“进来吧。”
朱先生推门走了进去,看到他面色似乎有些不妥,他也没有急着问,而是走了过去将手上的信递了过去,“小人过来的时候刚好碰上一个下人,说是有人将这封信送到了府上,说是给殿下的。小人就擅作主张带了过来。”
凤乾阳看到书案上的信眉头一皱,却没有动手要拆来看的意思,“可知道是谁送过来的?”
朱先生摇了摇头,“下人说是一名乞丐送过来的,是拿了银子办事的人,也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
凤乾阳定定的盯着信看了一会儿摆了摆手有些不耐单的说道:“既然这样你就代替我看看吧,看看到底是谁送来的,神神秘秘。”他压根就没有把信放在心上,觉得不出意外也是些不重要的事,浪费他时间。
朱先生倒也不推辞,这样的事他也不是没做过。
他自然的拿起了信,很快就拆开了,手微微一抖,折叠起来的信纸便抖开了。他的视线落在信纸上,很快就瞠大了眼睛,眼里满是惊疑之色。
凤乾阳自然是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刚松开的眉头顿时又皱了起来,“怎么了?信上写了什么?”
信上的字并不多,朱先生一眼便看完了,听到他的话不禁神情有些复杂凝重的看着他,沉声说道:“殿下还是自个儿看吧。”顿了顿又提醒道:“不管殿下看到什么,还请殿下一定要冷静,毕竟此事尚未确定是真是假。”
凤乾阳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手上的信扯了过来,也不担心会扯坏了。
“什么东西——”话还没有说完就因为扫到信上的内容而戛然而止,还带着一丝阴霾的双眼霎时间睁大到了极致,死死的瞪着信上的字,目眦欲裂,眼里迸射出了骇人的光芒。牙槽紧紧咬着却还是隐约听到了因为极度愤怒面颊肌肉不受控制,上下牙齿碰撞而发出的咯咯声,拿着信的手微微颤抖着,力度之大,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信撕成碎片一样。
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最近发生的一切,时光倒流一般在他脑海里重来了一遍,最后停在了今天在宫里,在长春宫。他跪在皇后面前,卖乖讨巧,装孙子,他以为自己很成功,把人糊弄过去了,结果却不想自己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笑话,一个耍戏的猴子!
越是想凤乾阳脸上的神情就越是恐怖,狂怒和怨恨交织让他扭曲又满是阴鸷。
饶是朱先生看到他现在如此恐怖的样子也有些发颤,抿了抿唇到底还是没有开声劝说。若是信上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