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她的话不等清妃说话就连忙道:“皇上,既然如此,不如就按宁王妃所言,让她的丫鬟现在就进来当场绣一段吧?看着块布上面的刺绣应当是大户人家里丫鬟的手艺,不像是外面绣娘所绣。如果当真是宁王妃所为,那这块布上的刺绣肯定是她身边的丫鬟所绣。对比一下就一清二楚了。”
清妃皱了皱眉头但是很快就松开了。她笃定了是阮伽南所为,因为只有她频繁来过她的宫里,而且在皇儿不舒服的前两天她正好来过。太医说了,这块布虽然离开染了疫病的人有些天了,但是布上还是有病气在,而且似乎被人稍微的处理过了,又是放在了襁褓里,被别的东西隔开了,皇儿没有在第二天就不舒服也是正常事。所以除了她根本就没有别人了!
丹青很快就被人传了进来。
阮伽南眼尾都不动一下。其实她身边的女工一般都是丹砂所做,丹砂的手艺更好一些,但不是说丹青就不会。不管是丹砂还是丹青,这布上面的刺绣都像是她们的手艺。她不知道这背后之人这样做到底是有心呢还是无意,可对方个既然已经用了这么损阴德的招数来陷害她,她不反击一下倒是说不过去了。
皇后看着丹青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就让她当场刺绣了起来。
丹青性子虽然不及丹砂沉稳,但是现在也知道自家小姐大概是遇到麻烦了,听到皇后的话,她反射性的有些担心的望向了自家小姐,不知道自己听了皇后的话对小姐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阮伽南扯不扯嘴角,很是无语。
这蠢丫头,这个时候这样看着她不是帮她招来嫌疑吗?清妃和皇上大概会以为这是丹青心慌了,怕了,所以在征询她的意见呢。
她抬了抬眼帘,果然是看到清妃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心里更加的无奈了。
“你平时是怎么给我绣的,现在你就怎么绣,照着这块布上的图案来就行,还有那个字,用你自己的手法把字绣上去。图案不用绣太多,绣一段能看得出你手法就好。”阮伽南只当没有看到清妃的脸上的表情和愤恨的目光,对丹青淡定的说道。
丹青点了点头,心里大概也明白了。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布,她很快就拿起针线神情认真专注的开始绣了起来。
她的手艺比不上丹砂,若是丹砂在,不用一刻钟便能绣出一段了,她花了两刻钟才绣了出来,连同那个南字和一并绣了出来。
她才停下手,皇上身边的近侍就将东西呈到了皇上面前,连同那块布。
即使皇上对这些女工并不熟悉,但也很快就看出来了两者的不同,手法确实不一样,绣出来的效果也不一样。
清妃注意到皇上的神情,心里微微一沉,有些迫不及待的将东西一把抢了过来,一看,面色微微一变,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嘴里喃喃的道:“不一样……不一样……难道真的不是你……可是不可能,不可能啊……”
不是阮伽南又会是谁?
“娘娘,与其在这里怀疑我,还不如好好想想那几天到底有谁去过娘娘的宫里,又抱过十弟的。还有一件事,娘娘可别忘记了,我去你宫里的时候,每次你都是在一旁的,还有奶娘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是怎么把这块布放进十弟襁褓里的?我是有三头六臂还是会什么法术了才能当着你们的面,瞒天过海?”
阮伽南的话让清妃浑身一震,这才想起了这么一个重要的情况。
是了,每次阮伽南到宫里来,想要看皇儿,或者是抱他的时候,每次她都是在场的,还有奶娘也在,宫女也在。这么多人盯着,阮伽南哪里有机会将东西放入皇儿的襁褓里?可如果不是阮伽南又会是谁?
清妃脑海里闪过了一道身影,但是马上就被她自己否决掉了。
不可能是梨儿的,梨儿的性子她不敢说十分的了解,但也知道个大概,她是不可能对皇儿做出这样的事的。而且她可是皇儿的表姐,是血脉亲人,怎么可能会对皇儿下这样的毒手呢?她也从来没有亏待过她,以前梅芩还在,还没有长大的时候,有什么好东西她从来没有忘记过给她一份,梅芩有的,她也定有一份。甚至她对姐姐的怨愤她也没有想过迁怒到她身上。
所以她怎么可能会突然对皇儿下手,想要害死皇儿呢?
不得不说清妃这个人固然有可恨的地方,但也有可取的地方,例如她其实是一个很护短的人。
即使心里对贺家的人有怨,对贺氏有怨,但是她进宫得宠之后也从来不会忘记他们的好处,还是一样将贺家,将贺氏拉到了现在的地位上,让贺氏在阮府迅速的站稳了脚跟,无人敢取笑,更加没有人敢拿她以前的经历来说事。这里面有贺家的功劳,但若不是有她这么一个宠妃在后宫,贺家能做的也极其有限。
所以即使到了现在,她也依然没有怀疑阮若梨,觉得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来害自己的皇儿,她的表弟。
而阮伽南也终于想起了一件很重要,差点就被自己遗忘了的事。但是同样的,她也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猜测,如果自己心里的猜测是真的,那阮若梨真的是太可怕了。她居然能对自己的亲表弟下这样的毒手,毫无理由,毫无征兆——不对,难道是她在梨花村的时候就已经有这个计划了?
如果是这样,那阮若梨这小白花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