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人听了也深有同感,点点头道,“荣贵妃这一步走得确实是太冒撞了!”
随后,又向太后道,“不过,此事也不能全怪荣贵妃,文嫔娘娘宠冠后宫,甚至在荣贵妃和庆嫔接连有孕之时,也不能分去文嫔娘娘半点恩宠,简直有专房之宠的势头了,又怎能不让荣贵妃恼恨呢?奴婢敢说,不止荣贵妃,只怕后宫中每位娘娘的心里都不是滋味儿。”
太后烦恼的叹了口气,道,“这后宫里的都是皇帝的女人,看着皇帝宠爱别人,心里自然不是滋味儿。可不能光由着性子去吃味儿,还要用脑子去想一想才是!皇帝宠爱文嫔不假,可是,你可听说过文嫔派人请皇帝去宫里用膳?你可听说过文嫔去龙安殿给皇帝请安?你可见到过文嫔在皇帝面前打扮得花枝招展?你可见到过文嫔陪着皇帝看戏听曲逛园子?”
经太后一问,陶安人回想了半晌,恍然大悟的道,“太后若不提,奴婢倒真没有留意,果然是没有听过见过这些,文嫔似乎并不刻意邀宠呢。”
太后皱眉道,“文嫔不刻意邀宠,可皇帝仍然宠爱她,连哀家这个整日窝在宫里足不出户的老太婆都能看出他二人的关系非同寻常,那荣贵妃年轻轻儿的怎么就不用脑子去想一想?尚且摸不透皇帝对文嫔的态度,就冒然的去算计文嫔,荣贵妃还有没有点儿脑子?”
陶安人这才知太后这气果然生的有道理,石蓉绣本应顺顺利利复立为后的,如今却被她自己弄巧成拙而功亏一篑了。
陶安人问太后道,“事到如今,依太后看来,这事情该如何弥补呢?”
太后冷笑一声道,“弥补?皇帝如今显然对她生了疑心,要弥补谈何容易?难不成她还要再‘失忆’一次吗?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谁叫她脑子不灵光还敢自作主张!”
太后责备完后,半晌又愤愤的说了句,“哀家哪里是疼爱她,若不是一来看着她父亲护国辅政有功,二来要对付私藏在宫里的那个野女人,身边又无人可用,哀家才懒得理她!”
不说太后在慈安宫中生气,却说石蓉绣不得复立为后,只得了个皇贵妃,她固然也颇为失落,可眼下她也顾不得这失落了,因为毓庆宫中已是闹得人仰马翻了。
当太后、皇上和各宫嫔妃们离开毓庆宫后,石蓉绣立即派丹桂去后殿察看云嫣的情况。丹桂来到后殿时,见安姑姑累得伏在床沿边睡着了,而云嫣躺在床上气息奄奄,似乎有出气而没了进气,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
丹桂不知那是七星海棠的药效所致,以为云嫣果真如刘太医所说的熬不过去了,便欢欢喜喜的跑回来禀告石蓉绣。石蓉绣一听也自是十分称心称意,但想着皇上毕竟与云嫣恩爱一场,想必是要最后看一看她的尸首才肯作罢,因此倒也不急着处理云嫣,且让她在后殿阵尸也罢。
这固然是石蓉绣暂时未处理云嫣的一个原因,但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不但令石蓉绣一时顾不上云嫣,还将整个毓庆宫闹得人仰马翻。
这个原因便是小皇子慕容尔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