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朱道明家人依依惜别之后,我老表和芳菲甚是不舍。待朱道明用车把他们送到车站,彼此甚是凄怆,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那吴东梅,更是紧紧握住芳菲的手,不忍松开,眼中泪花不时闪动。
“东梅,有时间,经常回家看看。”芳菲眼见离别在即,对吴东梅心酸道。
送上车后,朱道明对我老表道:“黎哥,这次回去后,任重道远。你可要多多保重,若是需要小弟出力之处,尽管开口。”
我老表见大家尽显悲切之色,不禁笑言道:“又不是什么生舍死别,高兴点,我们来日方长,相聚有期,何必伤怀。道明,等开年之后,我那边有了动静,你一定要和东梅一道,前去看看。到那时,我们再煮酒论交情,笑意人生。”
朱道明闻我老表慷慨有声,神情为之一震,见列车就要启动,兴奋道:“好,我们就此别过,我和东梅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说完,携了吴东梅,沿着车厢走廊,快步走了出去。
正如当时购票时那售票员所言,正月十五未过,车内乘客稀疏,经过数小时的车程,我老表和芳菲顺利抵达车站,待出得站台,已近深夜,两人下得车后,在站旁餐点用罢晚餐,出得门来,望着天地间仍是一片素裹,便紧了紧衣服,两人相依相偎,向家里走去。
近得小楼,有节日值班任务的单身男女,已陆续返回楼来,准备开始新一年的工作。乍从外面一瞧,那些许亮起的灯光,透过窗帘,撒向无边的暗际。顿时给一些游离在外的人,送来一份浓浓难得的暖意,芳菲一见楼内住进人来。放开我老表手臂,一溜小跑。窜进楼道,“咚咚”回到家中,见我老表随身跟进,不由一下子舒展开来,懒懒地伸了一下腰身,欢呼道:“终于回家了,啥子金窝银窝,也不如咱自家的茅窝。哎。走遍天涯海角,也还是在自家舒畅。”言罢,伸臂勾住我老表的脖子,娇嗔道:“家宏,你说是不是?”
“是,我家老伴从来说的都是至理名言,那还有错?”我老表睁眼望着芳菲,脸上露出浓浓爱意道。
芳菲一听,松开手道:“啥子老伴,听得让人感觉已人到黄昏后的样子。”
我老表“咦”声道:“难不成让我叫你小伙伴不成?”芳菲闻言。无来由的蹙眉道:“说到你黎家的血脉,我还真想立马要个小伙伴来?”
我老表闻声,望了望芳菲一筹莫展的样子。近身过来,嘻嘻戏谑道:“那就瞅我们现在得空,给弄个小伙伴,要不要得?”谁知芳菲听我老表如此一说,竟大方地一把抱住我老表,紧紧揽住他的腰身,嗲声道:“有啥子要不得,要得!”说完,两人迅速解衣宽带。偎进床内。
待第二天天明,我老表近得床来。对芳菲商量道:“今天天冷,你在家里歇着。我一人回家,等把事办完之后,马上回来。”芳菲在被里辗转片刻,想了想,怨声道:“我一个人在这里有啥子意思,要不,我跟你一道,到你母亲处,一来陪陪她老人家,一来等你消息,岂不两全。”
我老表一想,正合心意,便催促芳菲起身。两人回到家中,我舅母一见,既意外又高兴,待我老表说明回家缘由,她思忖良久,质疑道:“这紫竹可是个娇贵的东西,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要想她重新活过来,恐怕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你现在拿了人家的钱,若是办不妥事,到时候怎么向别人交待。家宏,这事你做得欠考虑呀。再说,那片地,现在虽然闲置,若是没人要也就罢了,现在突然要去收回,岂不惊动了别人?”
“这些我也有顾虑,但那里确实是一片未曾开垦的宝藏啊!长此下去,若是里面的根系枯灭,要想再有利用,我怕就来不及了。再说,这可是黎家根脉呀。”我老表痛心疾首道。
我舅母见我老表心意已定,不由叹息道:“理是这个理,事也是个事,既然你也认定,只能去试试了,尽人力,听天命!但不要抱太大希望,毕竟,那紫竹死而复生,生而复死,数经反复,有些也只是传言,不可都能当真的。”
我老表见母亲仍有犹豫,便低首过去,对她耳语一阵,我舅母闻言,不觉愕然,随后又喜笑颜开,拍打一阵我老表的胳膊,怨声道:“早不告诉我,让我只是为你担心,若真有此一法,终究可以确保无误了。”说完,眼睛一瞪我老表,嘴里笑溢一声“鬼东西!连老娘都哄。”携了芳菲,做饭去了。
婆媳二人进到厨房,那芳菲故意道:“娘,你那儿子真不是个人。”
我舅母闻言,不由一阵心慌气短,厉声问道:“芳菲,你说啥子,我家家宏做了啥子对不起你的事来?”
芳菲见我舅母又气又急,捂嘴笑道:“他呀,就是个人精!”
我舅母听芳菲打趣自己,瞬时舒开怀来,继而又不解地问道:“他怎个人精法?”
这芳菲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人,见婆婆一问,便一五一十对我舅母招叙出来,原来,我老表早怀有两手准备,个中细节,后面自会慢慢叙来。我舅母心知肚明,对芳菲道:“此事千万不可让外人知晓,若是传扬出去,那些唯利是图之人,非明火持杖过来争抢不可,到那时,岂不是鸡飞蛋打,人财两空。”
芳菲一听,悄声道:“这些呀,你儿子早对我交待过了,他是个啥子人,你还不知道,谨小慎微得很,连那朱道明都没透露半点信息,真正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