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的自大永远都改不了啊……”湮摇了摇头,好像在责怪对方的不争气,无法达到让自己满意的地步。
魁的脸庞笼罩在一片阴暗之中,但好像在这丝黑暗的表面,笼罩了一层寒霜,可以想象魁此刻内心到底达到了怎样的冰寒。
他咬着牙,仿佛一头想要将眼前猎物狠狠撕碎的猛兽,全身法力涌动,要以最快的速度击杀对方,然后将对方狠狠地折磨,用尽一切办法让对方在无边的痛苦之下,慢慢地摧毁。但在他面前的是湮,这个男人,身体里隐藏着的深不可测的法力,根本不知道他的极限在哪里,对于魁来说,到底谁是猎物,只有战过之后才能分出最后的结果。
魁的身形在原地消失,他的身影让人眼花缭乱,像一道道黑色的闪电在湮的周围四窜,仿佛有数不清的魁在对湮发动攻击。
湮右手法力涌动,在源熵四周形成了一个由法力形成的防御圈,防止魁的攻击伤害到他幼小的身体。
然而,无论魁从哪个角度对湮发动攻击,湮都能轻描淡写地挡住魁的每一次进攻。魁那诡谲的攻击路线,在湮的眼中如同纸一般的脆弱。无论魁如何拼命地寻找着湮的破绽,湮都能将每一处的破绽隐藏得很好。魁的心中涌动着一股无力感,他的身形逐渐停了下来,死死盯着神情自若的湮,一阵阵咬牙彻齿的声音在他面前笼罩着的幽暗中传来。
湮依旧笑意满满地看着眼前气急败坏的魁,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必在黑暗隐藏之下的脸庞,早已目眦尽裂了吧。
“说实话,论实力,你是无法与我对抗的,但以你的速度,要想逃走,我还真的拦不住你。”湮轻摇着头,然后双手一摊,一副你能奈我如何的表情。
魁忽然大笑起来,而后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我不会走,而你,更不能走,我要你永远地留在这里,葬在这片凶猛的大海。”
他脸上那如同万古不化的浓雾的黑暗,逐渐弥散,背后的面孔逐渐清晰。
那是怎样的一张脸,脸上全部是腐烂的肉块,嘴角两边是两道巨大的裂痕,一直延伸到双耳边,牙齿崩得不成样子,不,那不叫牙齿,应该叫獠牙,尖尖的如同野兽般的獠牙从口中延伸出来,上面流动着渗人的光芒。
湮的脸上露出深深的凝重,他紧紧盯着眼前如同恶鬼一般的魁,严肃道:“你竟然使用了这种禁忌术法,难道是殿主要求你这样的?”
“不,这是我自己请求的”,魁的言语中带着深深的激动,他那恶鬼般的面孔此刻带着深深的迷醉,他对着周围的空气深深吸了几口气,空气里带着浓浓的血腥以及刺鼻的来自海洋生物的腥味,但他却毫无在意,仿佛在呼吸着这世上最美好的空气,“你不明白,拥有力量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我非常感谢殿主能将这种人世间最美好的术法传给我,让我打开了一个新的世界……”
“疯了!”湮的脸上凝重依旧,他皱了皱眉头,继续说道:“每次使用这种术法,你的身体都会有极大的损害,现在是你的脸毁了,再这样无休止地使用下去,到时候你的身体内部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你的寿命将会极大地被消耗,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愿意放弃使用这术法吗?”
“笑话,等我突破之后,寿命又会极大地提升,眼下牺牲这么一点,怎比得上未来的收获”魁的脸上带着极度的兴奋,整张脸在这愉悦情绪的带动下变得更加的扭曲,看到这张越来越恶心的脸,源熵的内心对于这种所谓的禁忌术法有了一种深深的厌恶。
“我真想看看,当我使用这种术法之后,与你的差距又有多少呢?”魁口中的獠牙不断咬合,带着暴虐的嗜血气息,看着眼前的湮,瞳孔之中有着异样的光芒流动,那里充满了挑战的yù_wàng。
只见魁突然双臂一张,迅速向前横切,在胸前切出一个十字,无数尖利的气流在周围绞动,密密麻麻,一把把锋利无比的风刃向着湮急射而来。
湮似乎看出了这些风刃的移动轨迹,提前在它们飞射而来的路径之中布下了重重防御,只见他双手手指在掌中轻轻聚拢,随后手指轻弹,瞬间这些飞速而来的风刃被一道道由冰组成的巨盾全部都挡住。
湮轻轻一笑:“看来,你用了这术法之后,也没强多少嘛……”
“这只是开胃菜,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呢”魁轻蔑地回应道。
他话音未落,又一波密集的风刃激射过来。湮双手不断挥舞,手指四处弹射,一面面冰盾不断以极快的速度成型,在湮的四周形成一个极度厚重的防御层。
铿铿铿……空中充斥着风刃撞击冰盾的声响,尖锐的声音刮得人耳膜刺疼,源熵忍不住按住了双耳,试图减弱被这种声音带来的痛苦。
风刃一道接着一道,最后如同骤风暴雨般无比绵密,令人眼花缭乱,将湮紧紧困在一个极小的空间里。
湮低估了魁的力量,随着风刃的增多,每道风刃的力量也随之增强,紧密厚重的冰盾虽然挡住了众多风刃的攻击,但这些疯狂冲击的风刃不断在冰盾上砸开一道道细微的口子,然后这些冰盾上出现了细密的裂痕,最终冰盾炸开,化成漫天尖利的冰霜残渣,巨大的冲击力撞得湮向下方狠狠坠去。
湮内心暗暗吃惊,使用禁忌书法之后魁的力量竟然有了如此令人意想不到的增长。
上方戏谑看着这一切的魁,口中露出浓浓的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