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的夜风自窗口吹入房中。
席程浣回到房间,看到众人齐聚,一时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再瞧众人那不善的眼神,心中疑惑顿起。
任宗赋见对方回来,神色一凛,挑眉问道:“眼下这般时辰,你去了何处?”
席程浣被他如此询问,感到一头雾水,皱着眉头解释道:“刚才有个黑衣人潜入我房间,被发现后,跃窗而逃,我随后追赶!不想对方的轻功了得,我没能追上,让他跑了!”说话间,他稍作停顿,扫了眼屋内的众人,继续道:“这一回来便看到诸位守在我房间!不知发生了何事?”
任宗赋略一沉吟,怀疑道:“这么巧?”
席程浣听出对方话有所指,不由问道:“什么这么巧?”
孙正伦看了看自己的师弟,出言道:“就在方才,有人潜入白沐的房间想要杀他。不过,被任老先生发现,将那刺客击退,跃窗而逃。随后,任老先生便逐房搜查,发现在场的众人,只有你不在自己的房间。”说着,他微微皱眉,叹息道:“而且,在你的行囊中找到了这个。”言罢,他指了指龙衍手中的‘五轮经’。
席程浣顺其所指,扭头看向龙衍手中的经卷。这一见之下,不由面露惊骇,失声道:“这怎么可能?”他话音未落,顿时扭头望向白沐,怒声喝道:“是你!一定是你陷害于我。”说着,竟是掌内含劲便欲动手。
任宗赋眼见及此,立时上前一步将两人隔开。随即面露迟疑,朝向白沐问道:“他说,你陷害于他!你可有辩解之辞?”
白沐朝向众人扫视了一圈,见所有的目光都望向自己,不由叹了口气,苦笑着说道:“诸位可真是偏心!那日案发,诸位仅凭何仝的一面之辞,便定了在下的罪名。而今日,又因席先生的一面之辞,就怀疑在下陷害于他!这般好恶之心,偏颇至此。纵然事实俱在,又能如何取信?”
席程浣听了这话,朝其怒道:“这‘五轮经’明明是被你偷走!现在又想嫁祸于我!你真当众人是傻子,看不穿你的诡计?”
白沐摇摇头,无奈道:“有些话,我原本想到了公开亭再行辩解。可眼下这般,已是不说不行。”说着,他眉头一挑,反问道:“诸位都说,这‘五轮经’被我所盗偷!可我想问问,诸位当中,有谁曾亲眼看到,我盗走了经卷?”
众人被他质问,一时窃窃私语。半晌,无人答话。
席程浣道:“何仝已被你所杀,死无对证!自然无人看到。”
白沐皱眉道:“既然无人见到,此事何以为凭?”
席程浣冷哼了一声,讥讽道:“此事,顺理成章,何须凭证?”
白沐一听此言,却是轻声笑道:“有道理!既然,席先生说顺理成章!那么,我也来说说所谓的顺理成章!诸位也听听,我说得有没有道理。”他说着,稍作停顿,继续道:“但凡做事,都要讲究个目的。就好比你吃饭,是因为肚子饿了!杀人越货也是同样!咱们先说这‘五轮经’,此物为‘三纲至绝’之一,乃不世绝学。据说,此门功法,能与天下武功相互融合,助修者跨越境界。可诸位或许不知,此经虽为绝学,却不是谁都能练?”
穆婉怡听得一头雾水,不知对方要说些什么?遂面露不耐,出言打断道:“不要东拉西扯,言顾左右!这些与我父亲的死有什么关系?”
一旁的李铭宿也是附和道:“说重点!”
白沐摇了摇头,解释道:“方才所言,乃一切事情的起因。这‘五轮经’虽任何门派都可以修炼,却不是任何人都能修炼。若根基不足,境界不够,强行修炼只会走火入魔。而以在下的修为来说,‘五轮经’对我毫无用处。我又因何要为无用之物,杀人越货?”
席程浣冷笑道:“这有什么稀奇!经卷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现在不能修炼,不代表以后不能!再说了,这‘五轮经’价值不菲,转手卖出也能换得大量钱财!说不定,你动了贪念也非毫无可能?”
白沐点点头道:“有道理!刚才,席先生说‘五轮经’价值不菲!那么,问题来了!何仝身为穆老先生的护卫,竟然不知我的姓名!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与穆老先生并不熟识。既然如此,穆老先生为何要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拿给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看?难道,他就不怕对方心生歹意?”
席程浣蹙起皱头,强辩道:“他人已经死了!谁知道怎么想的?”
穆婉怡听了这话,顿时面色一沉,神情间满是不悦。
白沐看了看对方,却是继续道:“还有件事情,诸位不觉得奇怪吗?那日,诸位赶到穆府别院,清楚地听到房内有打斗之声。可为何这么大的声音,没有引来穆府的下人?”
在场众人听到此处,俱都开始回忆着当时的情形。
任宗赋眉头一挑,朝向白沐道:“你接着说。”
白沐见此,解释道:“好!那么我来说明一下,所谓的顺理成章。事发当日,我不清楚,穆老先生与席程浣谁是邀请人,谁是受邀人?又因何事相邀?总之,两人约在穆府别院,商谈这本‘五轮经’的事情。而当时在场之人,除了他俩外还有何仝。在两人的交谈中发生了争执,导致了席先生失手杀人!”
“一派胡言!”席程浣怒声喝道。
白沐摆摆手道:“别急着否认!听我说完,你再辩解!那穆府别院少有人去,平时只有两名看守的下人。事发后,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