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与任宗赋大步流星地赶向人群,准查上前一探究竟。可两人刚刚行至半途,却被一人挡住了去路。
白沐眉头微皱,打量起面前之人。便见对方衣着质朴,四十来岁,五官端正,脸颊消瘦,三缕胡须打理得一丝不苟,十分干净。瞧那模样,应当颇有身份。
这中年人步上前,朝向任宗赋双手抱拳,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晚辈邓元演,拜见任师叔”
任宗赋见到来人,霎时面露喜色,笑着问道“真没想到,北宗竟然派师侄前来不知韩宗主近来可好”
邓元演恭敬地道“我家宗主一向安好,有劳师叔挂记”说到此处,他看了看任宗赋身边的白沐,出言问道“这位小兄弟是师叔收的弟子”
任宗赋摇了摇头,扫了眼白沐,笑着解释道“他叫白沐,是我的小友。”
白沐听任宗赋称自己为小友,连忙谦逊道“岂敢岂敢任老前辈如此说,晚辈实在愧不敢当”
任宗赋为白沐介绍道“这位是北镇拳宗的掌事邓元演”
白沐上前一步,朝向邓元演躬身施礼道“晚辈白沐,见过邓前辈。”言罢,便又退到任宗赋身边,好似弟子般恭敬。
任宗赋看向邓元演的身后,沉吟着问道“怎么北宗就你一人前来”
邓元演面带苦笑,解释道“哎师叔明鉴,的确只有我一人前来宗门近出了不少乱子,想必师叔也有耳闻,根本就腾不出人手可天山派送来帖子,若北宗无人前来,面子也上说不过去而且,我们对天山雪莲并无必得之心。这才派我一人独自前来,略表心意。”
任宗赋听闻至此,不由微微颔首,复又问道“原来如此师侄所说的乱子,可是因那金小楼”
邓元演叹了口气道“正是为此那金小楼狡猾无比,宗门数次围捕于他,皆以失败告终闹得灰头土脸,好不难堪。若再这样下去,北宗必将颜面不存”
任宗赋知道此事并不光彩,也就没有继续询问。而且,北镇拳宗与南越拳宗虽根出同源,可毕竟南北有别,别家宗门的事务不好多言。只得转换话题,朝其问道“师侄可知晓,这前面发生了何事”
邓元演听其询问,出言道“嗨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有人在路口横了根木头,要收取过路之资。以人头为计,每人五十两银子。”说着,他却微微一顿道“师叔不必担心这种事情自会有人解决,无需咱们动手。”
任宗赋头道“哦原来是这样走咱们过去看看。”言罢,便与邓元演朝向人群走去。
白沐瞧见这般,连忙紧随其后也跟了上去。
三人挤进人群,朝向场内望去,只见一根巨木横在道路中央,一名虬髯大汉正坐在上面。这大汉的身侧放着一柄有如门板的大刀,瞧那模样威势惊人,一看就不好对付。而且,这汉子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后还有数十名刀手。以这般情况,若是不出银子,想要过去恐非易事。想来,这也正是在场众人都没有上前动手的原因。
白沐挤过人群,朝向四下张望了一圈。在看到人群中那几张熟悉的面孔后,立时便想起了邓元演方才所言,也就放下心来,立足一旁,静观其变。
在那几张熟悉的面孔中,他看到了天机阁的阁主龙衍。对于龙衍其人,白沐还算有些了解。以其心性,绝不可能被人勒索,交纳这五十两银子。所以,有此人开路,自己等人又何必自寻烦恼。
除此之外,他还在人群中,看了先前在客栈有过一面之缘的男装女子。而且,苍派的林晓峰与崆峒派的李信澜也在其中,两人并肩而立,盯着着场内的变化。
白沐观察了片刻,后将目光落到了一名女子的身上。这女子,正是那天在客栈被调戏的妖娆少妇。而且,对方极有可能是杀死那自称乔非渊之人的凶手。
那妖娆女子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她,随即将目光投向了白沐。
白沐发现自己的目光被人察觉,连忙尴尬地别了过头去。
而那女子见到白沐如此,也就收了目光,轻蔑地骂道“无胆匪类”
那女子的骂声虽然很轻,却还是传入了白沐的耳中。他见自己被人误会,一时竟有些哭笑不得。
那虬髯大汉朝向在场的众人扫视了一圈,朗声说道“大爷近有些麻烦,囊中羞涩,需要钱财周转无奈之下,便做起这无本的买卖我也不想难为大家,只要诸位掏了银子我便会信守承诺将路让开,放你等过去。”说到此处,他微微一顿,又补充道“这钱呢以人头为计,每人五十两银子,若有牲口价钱翻倍怎样大爷我如此,可算厚道”
这时,人群中响起了议论之声。
“什么五十两银子若在闽地,这可是一栋宅子的价钱”
“五十两银子这么贵”
“该死我可没有这么多钱啊”
“是啊太多了眼下这荒郊野外,要去哪里弄钱”
那虬髯大汉听倒众人的议论,却是撇了撇嘴道“若是诸位钱财不够,大可向身边的朋友借取这么简单的事情还用我教”
众人一听这话,俱是大声反驳。
“我等行路至此,互不相识,怎能借来这么多钱财”
“就是就是我们互不相识,如何能借钱”
“再说了,五十两银子这么多钱你说要,我们就给凭什么”
“对呀凭什么”
虬髯大汉看到众人起哄,顿时冷笑了一声道“哈你们想要过去,不给钱也不是不行”
“哦你待如何”
虬髯大汉大声道“如何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