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败?敢问是哪三败?”叶倾城盯着白沐,对他所说的三败充满了好奇。
白沐感受到对方心中的好奇,也就不再保留,直言说道:“所谓的三败,其实并不复杂,姑娘且听我慢慢道来!先说第一败,姑娘在与我相见之前,曾与卓文越有过一战。那卓文越的身手我亦有所领教,绝非泛泛之辈!姑娘虽然取胜于他,可对功体而言却是不小的损耗。短短的时间内连战两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不是简单的事情。”
叶倾城想了想,未作评论,接着问道:“那第二败呢?”
白沐见此,也就继续说道:“这第二败,便是姑娘对夜弦的执着!而这份执着原本也无不落,可在当时的情况下,却令你失去了冷静的判断。这把剑对于姑娘而言,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换句话说,那是一种心结,一种快要成魔的心结。以此剑在姑娘心中的位置,若非真正的取胜于我,你绝不会轻易取回夜弦,甚至不会去碰触此剑。正因如此,我才会将夜弦置于你我之间,用其阻挡姑娘的剑势。夜弦所插得位置,位于中线偏左。而在你出剑的瞬间,我的身体却稍稍向右侧偏转。如此一来,有了夜弦的阻挡,便大大降低了姑娘从中线与左线出剑的可能!也就是说,我以此法,限制了姑娘出剑的方位。”说到此处,他语速放缓,补充道:“习武之人每日苦修,便是要将一招一式都练成自己身体的本能!只有这样,在出招式时才能省去思考的过程,使自己的进攻变得毫无滞涩!修为越深厚者,越是如此!姑娘自然也不例外!所以,在姑娘被夜弦挡住了左路与中路时,便会本能的认为,剑出右路是唯一的选择。正因如此,我不仅预测到剑从何来,更令姑娘的剑势产生了滞涩!这便是第二败的由来!”
叶倾城听了对方的解释,心下微微颔首,对白沐也越发得佩服起来。她想了想,复又问道:“那第三败呢?”
白沐略一沉吟,神情中似乎有些赧然。“这第三败也是讨巧!你我先前有旧,姑娘来此寻我,乃是为了比武取剑!换句话说,咱们之间没有深仇大恨,你对我并无杀意!也正因为姑娘没有杀意,出剑时才会有所保留!否则,我如何敢这般取巧,兵行险招!其实,此事摊开说来,也是在下不够磊落存了算计,还望姑娘勿怪!”
叶倾城了解了自己的败因,半晌沉默不语,许久后才再次开口。“听了公子这三败,我倒认为自己败得并不冤枉!夜弦留在公子手中,也许是个不错的归宿。”
白沐听她这一说,不由摆了摆手,汗颜道:“其实,此剑乃令尊的遗物,理当奉还给姑娘!在下也从未想过,要将之占为己有。不过是有些在意面子,过于计较胜负之名,这才会存了算计!”说话间,他便想从腰间解下夜弦,交还给叶倾城。
叶倾城看到对方如此举动,连忙阻止道:“公子无须如此!眼下这般,我实在想不出将之取回的理由!此剑还请公子好生保管!”
白沐见她说得郑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相劝,两人便有些僵持在这里。
叶倾城也看出了白沐的犹豫,遂沉吟着说道:“公子不必纠结!全当是公子暂时替我保管夜弦!等我何时能放下这心结,再来取回此剑!”
白沐眼见及此,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话说得多了,反而显得矫情。“既然这样,那这夜弦便先寄存于在下这里!什么时候姑娘想要,再来取走便是!”
叶倾城点了点头,神情中有些迟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半场,才缓缓问道:“方才白公子问我,再次遇到我那三叔,可有必胜的把握!此刻,听了公子的分析,自感获益良多!不知,公子可有取胜之法,能教与小女子?”
白沐被她这样询问,自然是不会推辞,轻笑着回道:“其实,并非在下有取胜之法,而是姑娘有取胜之能!只是身在迷雾,不能拨云见日罢了!”
叶倾城一听这话,便知道白沐有办法帮助自己取胜三叔。念及至此,她的心中一阵激动,兴奋地请教道:“如何取胜,还请公子指点!”
白沐稍作思索,望着叶倾城反问道:“在姑娘看来,你那三叔为何能够取胜于你?”
叶倾城听他考校自己,想也不想就回道:“他对我的剑路非常熟悉!每一招每一式,如何运用,如何变化,尽皆一清二楚!而我对他的剑法,却难以掌握!这就是他取胜的关键。”
白沐得到回答,点点头道:“对!这就是兵法中所谓的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姑娘的三叔也是凭此取胜于姑娘!不过,在知己知彼这四个字中,人们往往都只注意到后面两字,也就是知彼!而常常忽略前面两字,也就是知己!”
叶倾城秀眉轻挑,有些急切地问道:“何解?”
白沐稍作斟酌,继续道:“在当前的情况看来,姑娘的三叔已基本做到了知己知彼!在这一点上,姑娘处于劣势!因为,姑娘仅能知己,却做不到知彼。其实,在好多时候,想摸清对手的根底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在正面对敌的时候,往往只能通过彼此试探,来得知对方的手段!而在这种情况下,很可能不等你试探出对方的底细,就已经落败。所以,为了取胜,我们完全可以换一种思路,省去那些试探的手段,仅需做到知己便好!”说着,他稍作停顿道:“姑娘的三叔对姑娘的剑法了如指掌,并以此找出剑法的破绽,用以取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