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揉了揉额角,依旧是摇头回道:“不能!即便你喝了!我也不敢尝试!”
陶青儒微微颔首,有些无力地叹道:“哈!如此小心谨慎,的确是你的作风!不过也对!若非如此,你又怎会在上山之后,确认过没有埋伏,又重新下山,在山下守候。”
白沐听了这话,不由挑眉问道:“哦?你知道我上过山?”
陶青儒看着白沐,点头回道:“嗯!我知道有人动过这盒子!”说着,他伸手指向了桌上的漆盒,继续道:“这红叶丘虽然景色怡人,却少有人知!而且,若是其他人动了这盒子,必然会拿走里面的银票!可我来时,里面的银票却分文未动!除了是你,还能有谁?”
白沐拍了拍脑袋,苦笑着回道:“是啊!倒是我疏忽了!”
陶青儒眼眸微垂,似有些感慨道:“说真的!我也是快到不惑之年的人了!似你这般谨慎的人实在罕见,能令你疏忽真的很不容易!”说着,他微微一顿,反问道:“其实,我有些好奇!你就不担心,我在事成之后逃之夭夭,不来赴约?”
白沐笑了笑,朝其回道:“实话实说,的确有些担心!可我认为,似你这样的人物,绝不会想要躲躲藏藏地过一辈子!”
陶青儒听闻此言,一时竟颇有知音之感,随即笑道:“真没想到,懂我之人竟然是你!”
“没办法!谁让咱们是对手!我不能不对你有所了解!”白沐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道、
陶青儒见此,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面具,言辞中颇有些苦涩。“人活一世,总会有些无奈!你要知道,戴上这东西并不容易,而戴上之后想要摘下则更不容易!可我又不想戴着它活一辈子!所以,为了将之摘下,我已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白沐能够理解话中的意思,感慨地说道:“是啊!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我们都是如此!没人能够例外!”
陶青儒转过头来,看向宫别羽道:“我真的很羡慕,你有这样的朋友!”
宫别羽怒视着对方,沉声喝道:“怎么?你这是在讽刺我!”说话间,她已将长剑按于手中,瞧那蓄势待发的模样,似乎是准备随时动手。
白沐扫了眼宫别羽,朝其压了压手,示意道:“莫急!稍安勿躁”
宫别羽面色冷然,虽然不满地瞪了眼白沐,手也没有离开过长剑,却仍是强自忍耐了下来,没有做出冲动之举。
陶青儒收回目光,转望向白沐,轻笑着问道:“瞧你这般气定神闲,难道已经有了杀我的把握?”
白沐点了点头,自信地回道:“原本是没有!可是现在却未必没有!”说着,他从怀中取出两张纸铺在了桌上,推至对方的面前道:“这两份东西,一张为秽血护元术的解方。另外一张,为内府宝藏的详细清单。经过比对之后,我发现朝廷寻回的宝藏,与原本的记载有所出入。出入所在,一共两处。第一处,便是宝藏的金银多出了不少!而那些多出的钱财,应该是王则搜刮而来!第二处,是少了一件名为夫诸角的东西。我虽然不知此为何物,但在护元术的解方中也有着相同的记载。”
陶青儒听到此处,脸上的神情有些怅然。“真的难为你了!竟能找到此术的解方!”
“没办法!我总得知道,自己的对手为何杀不死吧!我花费三年的时间,查阅了大量的卷宗。依照鬼面人出现的时机,找出了所有直接或间接与你有关的案子,比对其中所有的细节。我发现这些案件中所缺失的东西,正好能够完整地拼凑出那护元术的解方。”说到此处,白沐微微一顿,继续道:“这秽血护元术,是门近乎逆天的奇术!我不清楚,你为何要寻找此术的解方!但你既然如此行事,必然是为了破解此术!因此,若我所料不差,你身上的术法应该已经解除!可对?”
陶青儒听到这里,侧着脑袋看了眼宫别羽,随即说道:“我终于明白,你方才为何要阻止她动手!”说着,他稍作停顿道:“将意图隐藏至此,你还真是谨慎!没有十足的把握,绝那不做徒劳之事!佩服!”
白沐听了对方的称赞,嘴角扬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如此说来,我猜对了!”言罢,他稍作思索,复又问道:“那么,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不知阁下能否解惑?”
陶青儒回过头来,平静道:“哦?莫说来听听!”
白沐得到对方应允,这才开口问道:“第一,你为何要解除身上的秽血护元术?第二,你与唐三婆的恩怨,为何时隔这么多年才有所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