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伯恩跟随小乞丐一路往东,始终前行,直到出了浮头市,进入一片树林,这才停下脚步。他看了看周围的环境,不由微微皱眉,朝着小乞丐道:“此处已经出了浮头市!咱们要去的地方不是十字巷吧?”
那小乞丐有些畏怯,慌张地回道:“大爷莫怪!我也没有办法,拿了人家的钱财就得听从吩咐!”说话间,已然瑟缩着身子向后退去。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做人总要讲些规矩!只有讲了规矩,才不会让人讨厌!”
许伯恩闻声,立时转过头来,望向那说话之人。这一看之下,来者正是鬼面人。
鬼面人摸出一锭银子,扔给了小乞丐,并朝他驱赶道:“这里没你的事了!拿着银子,赶快走吧。”
小乞丐接住银子,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放入口中咬了咬,确认过没有问题,这才收入怀中,转身跑开。
许伯恩盯着眼前的鬼面人,冷冷道:“真没想到,你会约我在此相见。”
鬼面人叹了口气道:“我会约你相见,并不稀奇!你敢孤身前来,这才稀奇!”
许伯恩摇摇头道:“你早就知道,我一定会来见你!否则,又何必约我!”
鬼面人淡然道:“是啊!你说得对!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你怎么可能不来!”
许伯恩沉声问道:“既然如此,不知你能否满足我心中的好奇?”
鬼面人看了看他,平静道:“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需要解答!问吧!只要你问得出来,而我又知道,都会告诉你的。好好想想,你要问些什么!”
许伯恩略一沉吟,直言问道:“你叫小乞丐传信于我,说:想要知道‘血玉弥勒’的秘密,便来此见你。我曾听闻,‘血玉弥勒’中藏有宝藏的地图。我想知道,如何才能将之打开,取出地图?”
鬼面人似有自嘲地‘哈’了一声,轻叹道:“江湖传言不可不信,却也不可尽信。其实,并非是‘血玉弥勒’藏有地图,而是它本身就是地图。‘血玉弥勒’在制作的时候,用了特殊的内雕之法刻制图纹脉络。随后,又灌入了磁粉和水银。这也是为何,‘血玉弥勒’能够互相吸引的原因。不过,这些图脉在寻常的时候无法看到。想要看到里面的地图,要先给玉佛加温,使里面水银充满图脉。再将之放在阳光下,随着照射,地图才会显映出来。”
许伯恩得到回答,不由心下了然。随即略一沉吟,试探地问道:“也就是说,九尊‘血玉弥勒’便是地图的九个残片。”
鬼面人点点头道:“正是如此!但有一点,我要更正一下。血玉弥勒不是九尊,而是二十九尊。其实,在寒江孤楼上,高卢生那两尊并非赝品。难道,你们不曾想过,从‘血玉弥勒’在大埕现世至今,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才能仿制这么多以假乱真的‘血玉弥勒’?”说着,他微微一顿,继续道:“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赝品都曾有机会成为真品。”
许伯恩皱了皱眉,不解道:“嗯?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鬼面人解释道:“这些‘血玉弥勒’都是由葬剑山庄的庄主付千爵所铸。七年前,魔教教主王则得到一块巨大的红色玉石,并将之交给付千爵。让其将这红色玉石制成‘血玉弥勒’,而那块玉石一共制作了二十九尊玉佛。不过,只有其中九尊刻有宝藏的地图。”
许伯恩听了解释,恍然道:“原来是这样。”
鬼面人继续道:“‘血玉弥勒’制作完成,付千爵被害身亡。一直到三年前,王则死于勘外道。见过藏宝图全貌的,便一个不剩全都死了。所以,若不集齐全部的‘血玉弥勒’,这笔宝藏将会永远封存。”
许伯恩想了想,沉吟道:“我想知道,这所谓的宝藏到底价值几何?”
鬼面人看他一眼,叹息道:“哈!这世间最动人心的还是钱啊!江湖上传说,宝藏内有三十万两银子。也有人说,是三十万两黄金。其实都不对!会有这样的传言,是因为有人谣传,王则乃三十禁卫的后人。当年,太宗皇帝曾许诺三十禁卫,赐每人一万缗钱用以收买。所以,宝藏内的价值便由此推测而来。至于,里面到底有多少钱财,我不好说。那里面除了当年丢失的内府帑银,还有弥勒教搜刮的财宝。其真正的价值不可估量!”
许伯恩稍作思索,皱眉问道:“如此说来,你去过那藏宝的所在?既然如此,你又为何需要藏宝图?”
鬼面人回道:“我不仅去过那藏宝的地方,还是唯一一个见过宝藏还活着的人。不过,那批宝藏已被王则换了地方!我并不清楚它现在的下落!”
许伯恩略一沉吟,再次问道:“你是魔教余孽?”
鬼面人摇摇头道:“不是!我虽与王则合作,却并非魔教中人!对他也没什么好感!一个不讲信用的人总会让人讨厌,不是吗?”
许伯恩凝眉沉思,复又问道:“据我所知‘八镜九玄灯’极为难练。从这门武功初创至今,唯葬镜先生丁仲练成了此门绝学!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鬼面人目光微凝,叹息道:“你不必如此小心,可以大胆直问!这个问题并非你真正所想,但我却可以回答。”说着,他稍作停顿,继续道:“其实,这‘玄灯劲’并不难练,但也从来没人能真正练成。因为,这门功法是由三个不同的人,在不同的阶段,经过数十年填补修改而成,包含了三位宗师的不同理念。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