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过炮弹的护士小姐脑子里出现的不是珍贵的工艺品,或者美丽的冰雕一类的女孩子常有的想象,而是那种重量和那女孩差不多的绝对危险物品。
两位护士和值班的急救医生推着担架车进了观察室,实习的护士小姐战战兢兢的准备劝阻可能会跟进去添乱的男子——焦急的亲属可不管什么医院的规定,护士小姐柔弱的外表在这时候反而有助于营造一种令人平静下来的气氛。
然而令护士小姐想不到的是,目送女孩进了观察室的那个男子转身就往出口处走去。若非她亲眼所见,护士小姐怎么也不敢相信刚刚充满了说不出口的焦虑和现在毫不犹豫转身就走的是同一个人。
“你给我站住!”
看似柔弱却足以应付常人难以想象的疲累和繁琐的长时间护理工作的小小身体发出了响彻整个急诊大厅的怒吼。顾不上其他值班护士和待诊病人惊愕的眼神,实习护士敏捷的如捕猎中的小猫,跨前一步就抓住了阿斯拜恩的胳膊。
“好热!”手上的触感在脑中骤然闪过,实习护士明白那是长时间剧烈运动后连汗水蒸发都来不及散热导致体温上升的结果,看来这个男子的确真的是等不及医院的救护车,抱着那女孩从不知多远的地方一路奔跑了过来。
顾不得惊叹对方的体力,实习护士盯着那双浅褐色里透出无限焦虑的眼睛,低声问道:
“你要去哪里?你难道不知道这个时候她最需要你在身边吗?”
声音虽低,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刹那间甚至令西斯武士坚定的意志也险些为之动摇。
“有更多的人需要我。”不良教师的声音充满了剧烈呼吸后导致的声带充血的嘶哑:“她叫佐天泪子,栅川中学一年d班,是我的学生。你们可以从她的随身id卡确认其他的信息。我的班上有三十二个学生,还有七人的情况未能确认。我必须一个一个的亲眼看到他们才能放心。”
“什么!”阿斯拜恩的话语内超乎想象的信息冲击着实习护士的意识,让她张口结舌反应不过来。正在此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
“一级紧急情况,全员马上准备——奈美,把在休息室里睡觉的家伙们全都叫起来!”
片刻后,一个护士帽上有三条横纹的中年护士冲着护士站内因夜班的清闲而显得无所事事的值班护士们叫道,后半句则是对着拉着阿斯拜恩手臂的实习护士说的。
“请走好!”放开不良教师手臂的实习护士对他说。
“你辛苦了!”全速奔向出口的后者则甩下了这么一句。
充满了狂乱忙碌的一夜终于过去。以佐天泪子为开端,这间在第七学区中等规模的医院接受的附近和远处送来的骤然昏迷的病患多达二百名以上。十时到半夜,还是医院通过求助电话派出急救车,或者同居的其他学生将昏迷者送来。然而学园都市是个与外界很少交流的封闭式区域,在这里接受开发能力训练的学生们来自全日本,乃至全世界。学生们之间的关系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像家人那样毫无隔阂,他们的父母和亲属也并不和他们一起生活,这导致学生们的状况在很大程度上无法被
他人查知。尽管来自风纪委和警备队的紧急通知下发到了每个宿舍管理员和公寓管理员手中,但今天是周末,许多学生外出活动未归,甚至就昏迷在外面。这无疑使得本来就严峻的情况雪上加霜了。
到了十二时左右,感到事态严重的学园都市理事会以前所未有的效率下发紧急事态令,宣布援引学园都市管理条例,授予学园都市警备队和风纪委紧急状态下的全部权力并紧急召回处于待机和休假状态的所有警备队员和风纪委员。全面动员起来的警备队员们驾驶着各种车辆,在当地的地头蛇,各支部风纪委员的指引下逐条街道逐个建筑的排查过去,一个一个的确认学园都市内的学生的状况。遇到居所内无应答的时候,警备队员便援引学园都市紧急状态条例破门而入,将昏迷的学生抬上车辆送往附近的医院。
警备队这么大这么突然的行动自然也在学园都市的普通学生们中间引起了巨大的波澜。那些接到了以学园都市最高权力机关理事会的名义下发的通知,甚至亲眼看到突然昏迷的越级能力者的普通学生自然是积极配合,但一向与都市方面作对的以诸不良团体为首的各地下半地下势力却不免产生了各种不好的猜测,最极端的猜测是学园都市方面打算利用这个机会一口气整肃掉所有与理事会作对的各种势力。
面对浮动的人心,就算风纪委员和警备队员们有充分的时间和耐心,再三向他们解释行动的目标,在真相大白之前也不会有太大效果,更何况现在处于争分夺秒的紧急状态,警备队员们就只能采取最直接最简单的方法。最终在不良势力最强的第四学区,警备队还和快速动员起来的不良们发生了激烈冲突,双方都动用了能动用的极限手段。最后现场最高指挥根据紧急状态条令授权,下达了最强硬的命令。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降到低潮以后再也未露出獠牙的日本警察势力这次终于显露了狰狞的真面目。与日本警视厅机动队一脉相承的学园都市警备队员们不仅使用了催泪弹和消防水龙,还发射了橡皮子弹并用轻型装甲车配合以防爆盾墙开道,强行驱散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