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夏希听着傅厉宸近乎冷酷的声音,还没来得及跟李雯雯说什么,就被傅厉宸带走了。
她回过神的时候,人已经坐到了傅厉宸的车上。
她忍不住一头黑线,有点郁闷,又带点犹豫地问:“我们就这样走了,真的好吗?”
潘立华会知道李雯雯想要跟他离婚还是因为他们的律师函,现在事发了,李雯雯被父母指责,他们却抽身而退……
这种行为,怎么看怎么不负责啊!
傅厉宸没给许夏希自责的时间,直接了当地说:“她现在会陷入被动,完全是她自己要对我们遮遮掩掩导致的。她或许会觉得她隐瞒的都是她的隐私问题,并不影响案件,但这往往就是关键所在。
你以为潘立华会随随便便找个理由来回击我们寄出去的律师函吗?换句话说,如果没有确凿证据,你觉得李雯雯的父母会这么气急败坏地找上门来吗?”
一连两个问题,把许夏希问住了。
她从不怀疑傅厉宸会为了推卸责任而随口乱说,也就是……
“雯雯她也出轨了?”许夏希惊讶地说出口,反而把她自己给吓了一跳。
怎么会?
李雯雯想要跟潘立华离婚,不就是被潘立华的出轨逼得没办法了吗?
结果连她自己也……
这就难怪潘立华接到律师函还能有恃无恐地找上李父李母,怂恿两位老人闹上门。
而且潘立华先把李雯雯出轨给李父李母说了,就算李雯雯再跟老人说潘立华出轨,也肯定会被老人认定是她在狡辩。
李雯雯那就有苦也说不出来了。
而这一切的根源就在李雯雯从一开始就对他们隐瞒了自己有外遇这个重要事情。
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他们根本不会站在‘受害方’的角度给潘立华发律师函,也就不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了。
直到这一刻,许夏希才真正领悟过来,当事人对律师的信任和不隐瞒究竟有多重要了。
也许当事人觉得说不说都无所谓,但真正能够判断会不会影响案件的人却只有律师本人。
许夏希明白过来后,对于傅厉宸的决定自然也不会再有异议,毕竟李雯雯一直隐瞒不说,他们根本没办法提前预知那些问题,更别提解决了。
再想到委托合同上的解约条款,傅厉宸的解约行为就更加有理有据了。
夏希有些好奇,“所有律师与当事人的委托合同上都有这条吗?这样不是等于给律师开后门了吗?”
毕竟当事人究竟有没有将重要信息和盘托出这个判断者是律师,那律师只要不想干了,不都可以用这条来强制解约吗?”
这也、也太霸王条款了吧!
傅厉宸扬了扬眉,“当然不可能每个合同都有这条。”
但律所的委托合同不是早就草拟好的格式合同吗?
许夏希的疑惑还没有问题出口,就听傅厉宸悠悠然地接下去说:“所以这条内容是我另外加上去的。”
只是当时李雯雯急着签合同,根本没有细看合同内容就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许夏希:“……”
所以这人从一开始就设计好了的吧!
许是夏希的目光太过于怨念,傅厉宸转头朝她露出一个浅笑,理所当然地答道:“明知道她可能隐瞒了重要内容,我肯定也要留一手的。”
做律师这一行,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更怕不在状态的当事人。
一个没注意被自己的当事人摆一道,那就真叫一个有苦也没处说。
就拿李雯雯的案子来说,如果傅厉宸没有防备,拿到潘立华出轨的证据就直接起诉,就算在司法程序上他有绝对胜诉的信心,但李雯雯被自己父母一骂就动摇,只怕到时候他就要灰溜溜地跑到法院去撤回起诉。
非但目的没有视线,他的名声恐怕也会被李雯雯给整没了。
想到这里,许夏希一点都不觉得傅厉宸绝情了,反而十分仁慈,毕竟傅厉宸还愿意将多出来的委托费用退回给李雯雯——这绝对是额外福利。
“那……这件事我们就不管了?”许夏希迟疑地问。
作为一个律师助理,她肯定绝对支持自家领导的。
但李雯雯不只是普通的当事人,也同样是她的好友,看到刚才李雯雯哭得惨兮兮的模样,许夏希真怕对方又想不开去自杀。
哎……
许夏希叹了口气,就听到傅厉宸慢条斯理地说:“管,倒是可以管……”
许夏希立即双眼一亮,猛地看向傅厉宸。
傅厉宸唇角微微勾起,“这就要看你了!”
“我?”许夏希疑惑地眨眨眼,不太明白。
傅厉宸:李雯雯或许相信我的能力,但相比之下,她肯定更加信任你。
“所以?”
“现在她想要离婚的消息捅到她父母那里后,连起诉离婚的路子都被堵死了,如果我们不清楚她一直遮掩的秘密,接下来根本没有筹码去跟潘立华谈判。”
许夏希渐渐意会过来,眼睛立即亮闪闪的,“你是让我去劝说雯雯,让她坦白!”
李雯雯要想摆脱潘立华,唯有对他们坦诚。
可立即她脸上又露出了纠结的表情,犹豫地说:“可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傅厉宸已经跟李雯雯说了解约的事情,再重新答应对方,也不太好的样子。
“没什么不好的,既然接了案子,当然尽善尽美最好。”傅厉宸说得轻描淡写。
但夏希心里清楚,傅厉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