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女儿节盛会就此落下了帷幕,有人欢笑有人悲。一番相互辞别之后,众人也纷纷散了去,独孤凝又与李盈溪寒暄了一番。李唯玑便让人送独孤凝先行回去。
御花园内。
一个身着素淡白衣,一个一袭暗色长衣。
“该怎能么说才好,看来丞相果真的把她培养成了一个尽职尽责的影子呢?”李唯玑沉声说到。
“那首《晚东风》与你手中的《风袅》暗含的情意有异曲同工之妙,任由何人看来都是出自一人之手。而且她的笔迹和她的一模一样。”李烁挑眉道,“如果《风袅》是出自凝儿之手,那么作出《晚东风》的人为什么会是另外一个人呢?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对这整个事件的判断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毕竟从头到尾你的凭证也仅是一个不起眼的胎记而已。况且就这一点也是可以作假的。”
李烁说得并非没有道理,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著书笔法,一样的笔迹,还有在外人面前所呈现出的和凝儿一样的行为和言语方式……种种异状加在一起,想让人相信她们不是一个人都很困难。
如若真如李烁的猜想那般独孤凝凝从来就只有独孤凝,那么作假的便不仅仅是独孤凝这个人甚至还有整个独孤府,这么大的局独孤凝意欲何为?整个独孤府意欲何为?李唯玑从未信过独孤凝,可他却相信独孤明羽,也相信凝儿。所以不管多么不可思议,他依旧坚守着自己最初的判断。
“是一种感觉,任何一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李唯玑表现得镇定,但因为所持有的证据太薄弱所以心中不免有些不安。
“连气质都是可以伪装的何况感觉?经过那么多事你还以为她的伪装你可以看得清楚吗?”李烁坚持道。
“她不是她,只这一点我很肯定。”李唯玑强硬地反驳。
“我从来以为你不会做无根据的判断,可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的一天。其实你心中比我更清楚,独孤凝和她不管是不是同为一人,都将不再是你心中的那个皎若白月女孩了。”李烁毫不客气地说道。
这句话让李唯玑心惊,但此时,他更希望世间确实存在这样两个迥异的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自己曾经看得透她;如若不是,那么这份感情是否已经在不知不觉间付之于虚妄了呢?
可是纵然心中有这样突发的期待,纵然有不断扰乱他判断的事情层出不穷,纵然方才他的心乱了,但李唯玑最终仍然坚信那个张扬绝艳的太子妃绝对不是他认识十多的独孤凝!
那个人哪怕是在阴影里做着世人所陌生的事,她也依旧是她,绝不会因为有了一次过错,或者无心之失,而损毁分毫。
望着渐渐浓烈的月色,他忽然庆幸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如此清晰地刻在脑海,这样才让他看得清如今这个也叫做独孤凝的女人身上那一丝一毫的变化。过了许久,李唯玑才从紧抿的唇中笑了出来。
“二哥放心,不过区区一个独孤凝,无论她是什么都不足以摧毁我。”李唯玑一改刚才阴郁的语气,转瞬间如乌云见日。
李烁知道他此刻心里不舒服,侧头看见他起伏不定的神色,更加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直白浅露,怕是已经刺激到了李唯玑,遂缓下声音斟酌着安慰道:“确实不急于一时,这件事情可慢慢来,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连楚逸、连素他们二人都对内情一无所知,可见真相之复杂隐密。独孤凝不可信,而凭空推测又是枉然。既然过于追责也无益处,那么静观其变也未尝不可!我不会再逼你!”
“二哥怕是说错了,虽然楚逸、连素他们不晓内情,但是丞相却懂,而且没有人比他了解得更清楚。二哥怎么独独忘了这一点?”李唯玑说道。
李烁观察了一会,见李唯玑神色正常,言辞条理一丝不差,心想难道真是他多想了?“我的意见无足轻重,你想开就好!”
“有何想不开的呢?”李唯玑看向他,反问。
“如此便好。”这下李烁真的确定是自己多想了,他忽然又想起了刚才被自己忽视的线索,“不过你刚才特地提到丞相大人,我只想多问一句,在你眼里这件事情已经盖棺定论了吗?”
“不,丞相固然没有说谎,甚至他那天给我提供的信息已经是毫无保留了,但是也不全是真相!”李唯玑认真地地说道。
“什么意思?”李唯玑的话明显矛盾,李烁很是不解。
“因为独孤凝也在欺骗丞相!”李唯玑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虽然我不知道她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但独孤凝明显是在利用他。”
“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他双眼定定地望住面前的男子,很疑惑他为什么能得出这个结论。
如果说真如独孤明羽没有所言,独孤凝的身份便是板上钉钉,那么不正好佐证了独孤凝的说辞吗?为什么独孤凝的是谎言而独孤明羽却又是事实呢?
李唯玑微笑道:“丞相之所以会觉得愧对于她,无非是因为当年的旧事还有她说得不清不楚却又刻意暗示的悲惨的经历,所有人都不自觉地认为她背负众多苦难,但是离开丞相府之后独孤凝分明是娇生惯养长大的。”
在成亲那日李唯玑没有注意,但他记得去拜会嘉元帝和皇后途中,他牵起她手的时候,那种柔软细嫩的触感简直让他惊讶。他想,就算是娇贵的李盈溪也养不出她这样的一双手。
李唯玑继续说道:“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