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这贱人竟敢如此欺骗我们!”古奎忠猛然一拍扶手,厉声骂道。
“别急,我还没说完呢。”古依儿给了他一个稍安的眼神,“要说起这位武功高强的黑衣人,就不得不提你那位看着精明能干实则阴险狡猾的岳母大人了。”
“你说贺氏?!”古奎忠瞪着她,眼中喷着火,但多多少少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说爹,你好歹也是堂堂的太师,难不成你真当贺氏是个普通的老婆子?”古依儿嗤笑起来,不过笑得很冷就是了,“你还记得我娘在牡丹院落井的事吗?她就是想嫁祸贺氏。可没想到贺氏指出我娘会武功,你还记得当时我娘的反应吗?我娘一直怀疑当年追杀我们母女的人就在太师府,贺氏抖出我娘有武功的同时,也把她自己给暴露了。虽然我么母女还没找到证据,但已经可以肯定,当初派人追杀我们母女的人就是贺氏。而当年苏裕梅即将要成为你的妻子,贺氏要杀我们母女,也是有那个动机的。”
“这些你为何不早说!”古奎忠激动的站起身,双眼都开始喷火了。
“还要说啊?那次我娘当着贺氏质问,贺氏矢口否认,而你怎么做的,你就是把贺氏和苏月娥赶出去了而已!”他一激动,古依儿跟着拔高嗓音激动起来,“你没脸对着我大呼小叫,就凭你包庇袒护她们的行为,今天就是看着你们古家去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她说过,跟这个爹说这些事,他们父女绝对能打上一场架。
瞧着父女俩就这么对横起来,裴义看得都有些心惊胆颤,赶紧给旁边的姬百洌递眼色。
然而,姬百洌悠哉的吃着茶水,完全没有要劝人的意思。
裴义也是无奈得很,低声对古奎忠道,“太师,你就少说两句吧。”接着他又看向古依儿替古奎忠问道,“王妃,贺氏还有那些罪恶?你就一次说个清楚吧。”
“侯爷,并非我支支吾吾,你也看到了,跟他这种人我能好好说话吗?我怕我把苏月娥怀野种的事说出来,他等下还会拿刀杀了我!”古依儿一脸的无辜。
然而,她这看似不经意的话却清晰的落入古奎忠耳朵里,当即如惊雷劈在他头顶般,魁梧的身子绷得笔直僵硬,眼瞳放大得也像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一样。
“什么?!你、你给我再说一遍?!”
“哼!”古依儿不屑的哼道,“我现在不想说了,你能拿我怎样?有脾气你拿刀砍我呀!”
她可是忍了他很久了,既然他这么不识趣,那就气死他好了!
如此一来,她和娘完全不用再顾忌什么,等他气死后立马把他家产分了,该报仇报仇,该走人走人,要气得他做鬼都吐血。
“你——”
“哎哟,我说奎忠老弟啊,你就歇歇火,等王妃把实情说完吧。”在古奎忠还想冲古依儿时发火时,裴义忍不住起身,把他按回椅子上。
他算是看明白了,今日那对小夫妻把他叫来,就是专做和事佬的。
他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没见过那对父女如此吵架的,没点胆子恐怕得被他们父女俩的气焰给吓死。
古奎忠坐下以后指着女儿,难掩委屈的道,“侯爷,你看看她,有当我是她爹吗?”
“哟,我给你当女儿,还让你委屈了不成?既然这样,那你也跟杜家学学,给我立封恩断义绝的字据,我保证这辈子再不跨进古家半步,从此古家不论荣华富贵还是生死存亡,都与我没有关系!”古依儿满眼火气的瞪着他,越说越是气恨,“反正我长这么大,没吃过你古家一口米粮,更没有得到古家一点照顾,我能回古家,也就是仗着你是太师,仅此而已。如今你袒护府中的人与胡人勾结,早晚都会背上叛国的罪名,与其被你的愚蠢连累,我还不如早点摆脱你们呢!”
“王妃……”她这番恩断义绝的话把裴义都狠狠吓到了。
古奎忠更是气得浑身直抖,抓着裴义的手痛苦不已的告起状来,“侯爷,你听听她说的话,在她心中从来就没把我当爹过,你说我该如何做?”
裴义露出一丝苦笑,“太师,并非老夫不帮你说话,我们都是给人做爹的,孩子对我们有怨言,我们心里难受这是自然。可是如果是我们自己的原因造成了孩子痛苦,以至于孩子恨我们,那我们是否应该反省自身呢?”
古奎忠尽管脸色不好看,眼里的火气也未消,可却突然沉默起来。
“奎忠老弟啊,还是让王妃继续把话说完吧!本来这是你府内的事,我不应该在此旁听,可此事牵涉甚大,我只能厚着脸皮在此。我知道你很难相信王妃所说的话,可是如果此事王妃没有证据,又岂能污蔑他人清白?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女儿,若你名声毁了,对她又有何好处呢?你说,我讲得可在理?”
“……嗯。”古奎忠抬眼看了看女儿。
可惜古依儿连正眼都不给他一个。
坐她旁边的某位女婿更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还怕她吵架吵干了嘴似的,亲自给她递茶饮用。
他是气不打一处来,但仔细想想,似乎也觉得自己是有些冲动了。
动了动嘴皮,他最终还是缓了语气唤道,“依儿,刚才是爹不对,不该冲你发火。”
“唉,算了,看你一把年纪了,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