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十分复杂的心情,萧凌虎和冯熠离开了康保药店,翻墙回到隔壁的空房,与一枝梅、张顺和游长昆会合,等到晚上九点钟之后,听着外面夜静更深了,一行人才起身离开。
走出青石街之后,游长昆再一次与他们道谢,然后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
四个人又花了半个小时,重新回到了藏身年秘道中。
众人已经在急切地等着他们到来了。
冯熠拿出从大哥那里带来的食物分给大家,萧凌虎把林惊寒叫到了一边,向他讲述着白天里发生的事。
“你是想要放过小野宗介?”林惊寒十分聪明,马上明白了萧凌虎的意图。
萧凌虎点了点头,道:“这个时候,我们就算是杀掉小野宗介,也变得毫无意义了!他毕竟跟那些鬼子兵不同,他是黑龙会的头目。”
林惊寒沉思良久,咬着牙,依然有些不甘心。
萧凌虎看出了他的心情,又道:“不过,我找到了真正杀害墨云的凶手!”
“他是谁?”
“他叫浅井富江,是立花俊的同学,当年中央军校与日本士官学校进行交流,我跟他交过手,那家伙的身手仅次于立花俊!”
“浅井富江!”林惊寒默默地记下这个名字来,又转头道:“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既然是立花俊的同学,想来应该是和立花俊在同一个部队。”萧凌虎说着,又想了想,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他在哪里,但是有一个人可以帮我们确定他在哪里!”
“谁?”
“陈丽花!”
林惊寒一怔,却又蓦然地颓然了下来。
陈丽花曾是他的未婚妻,但是自从两个人婚变以后,这个原本高傲的女人已然完全变了一个人,此时跟他不过是陌路而已。
萧凌虎看出了林惊寒的心思,道:“我知道你不好意思去找陈丽花,不过,我可以去找她帮忙!”
“她现在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务,你找她不是去送死吗?”
萧凌虎道:“我觉得她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她是特高课的人,但是对我们并没有恶意!你知道吗?我们在鼓楼医院,她一眼就看穿了一枝梅和张顺的假戏,但是却默不作声,愣是让朝仓和德田两个人都上了当!”
林惊寒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又想到了自己在苏州博习医院的情景,陈丽花如果那么恨他,为什么要向他示警呢?
“还有!”萧凌虎又道:“也是她告诉我,说你被德田信抓住了,要不是她,我们还真得不知道你出了事!”
“那真是奇怪了!”林惊寒道:“也许她真得有什么秘密!”
萧凌虎道:“不管她有什么秘密,我想,她对于我们来说,肯定是友非敌的!”
“那好吧,你见她的时候,一定要小心!”林惊寒终于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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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的时候,萧凌虎写了一张纸条,让一枝梅悄悄地潜入到瞻园中,塞到了陈丽花的屋子里。
一枝梅临走之时,还特意地悄悄了她的门,然后蹿上了房,又作了一回梁上君子。
真到看到陈丽花披着衣服打开门,捡起了地上的纸条,又关上了门,一枝梅才蹑影潜踪地回到了秘道,向萧凌虎报告。
第二天天刚刚亮起来,陈丽花如约地来到了王家花园,这个花园就在瞻园的附近,也在战争中成了一片的荒芜,只剩下了瓦砾。
当见到约自己出来的人竟然是萧凌虎,陈丽花十分得惊讶。
“你还没有逃出南京,那就应该好好的躲着,还跑出来做什么?”陈丽花问道。
“墨云死了!”萧凌虎所答非所问地告诉着她。
陈丽花的脸微微抽搐了一下,却又马上恢复了平静。
“是吗?”她问着,好像对这个昔日的情敌漠不关心。
“是一个叫作浅井富江的军官杀的她,当时她为了救寒哥,甘心地受了一刺刀!”
陈丽花默默地听着,再不发一句言语。
萧凌虎等了一会儿,想要听到她的一句话,哪怕是一句安慰的话,或者是幸灾乐祸也行。
但是,陈丽花在变成了陇川美惠子之后,更加沉稳,也更加难以揣测。
良久,见陈丽花还是不问一句,萧凌虎只得道:“我想请你帮忙,帮我调查一下浅井富江在哪个部队,现在驻在哪里!”
“是你要我帮忙,还是冷惊寒要我帮忙?”陈丽花问道,言语中平淡无极,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
林惊寒,原是冷家的大少爷,但是自从他跟养父冷如冰闹翻后,便改了母亲的姓。
但是,在陈丽花的眼里,他还是姓冷。
“我们是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是他的事吧,如今也是我的事!”
陈丽花看了他一眼,嘲讽地道:“没想到冷惊寒交了那么多的狐朋狗友,大难来时,没有一个替他出头的,也只有你这个朋友算是交对了!”
萧凌虎笑笑,道:“寒哥这个人忠肝义胆,是个敢作敢为的汉子,我能够成为他的朋友,也深感荣幸!”
“哼!”她一声冷笑,反问道:“如今我们是敌人,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你是我们的敌人吗?”萧凌虎道:“要是朝仓知道,你早就看穿了一枝梅的把戏,却不说破,她会自己想?还能够把你当成是她们的人吗?”
“你在威胁我?”
“不敢!”萧凌虎真切地道:“我更相信,其实我们是战友,只不过你处在一个比我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