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钟,战士们还在呼呼得大睡,萧凌虎也只是稍稍地眯了一下眼,便从地铺爬了起来,作为营长,深知第二天的战斗是多么得凶险,这可能也是独立营自从成立以来,最为艰难的一场战斗了。
他刚一起身,张诚便知道了,也从地铺起来。
睡觉前为了防蚊,屋子里会点着艾草闷熏很久,此时,艾草的味道还没有散去。
“老萧,怎么不睡了?还有时间呢,多睡一会儿吧!”张诚不由得低声问道。
他们独立营行动的时候定在了凌晨两点钟,只有半个小时吃饭的功夫,两点半之后,会准时出发赶往常宁镇西边的伏击点。而萧凌虎要带着血刃特战队与一连还要提前一个小时,在一点钟出发,赶往句容县城。
“睡不着呀!”萧凌虎还是起了身来。
张诚也随在他的身后起来,两个人一起走出了屋子。
在两个人离开之后,林惊寒也从铺位上坐了起来,耳边还能够听到燕飞如猪一样发出的呼噜声。
萧凌虎和张诚来到了门口,这是一间靠着校门处的教室,坐在台阶上就可在看到外面两个站岗的战士正在来回得走动着,以驱赶围着他们的蚊虫。
“这老严也应该回来了!”萧凌虎不由得道:“他们是下午五点走的,就算来回六个小时,也应该到了,怎么还没有见到人呢?”
张诚也满是狐疑,想了想,担忧地道:“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萧凌虎摇着头:“老严那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出事呢?”他的嘴里虽然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总是有一种不祥的感觉。
“谁!”校门口处的哨兵忽然发出了一声大喝来。
萧凌虎和张诚都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是我!”一个稚嫩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萧凌虎和张诚的脸上马上露出了笑容来。
“原来是小杨子呀?”哨兵也认了出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能摸回来就不错了!”杨根生没好气地答着。
萧凌虎和张诚连忙迎了出去。
月光下,只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野里,脚步奔跑着,小杨气喘吁吁的已然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杨子!”张诚惊喜地叫了一声。
“教导员?营长?你们还没有睡呀?”虽然在不停地喘着气,杨根生还是一脸得喜悦。
“这不在等你们吗?”萧凌虎说着,向他的身后张望着,并没有再看到第二个身影,问道:“老严呢?”
“梅哥去了延陵镇,他让我一个人回来的!”
“他为什么要去延陵呢?”萧凌虎和张诚都十分得奇怪。
“有事情!”杨根生道。
萧凌虎知道,这里并不是好说话的地方,拉着他往陈广住的校长室走去,张诚也紧紧地跟在了边上。
杨根生已经忍不住了,连忙把他和一枝梅在丹阳县打探到的消息讲了出来,说到最后道:“鬼怕岳队长不知道,所以跑去延陵镇向岳队长报信了!”
说话间,他们已然到了校长室外,陈广并没有睡觉,听到外面的声音,马上打开了门。
三个人进了屋,杨根生又把他的消息讲了一遍。
陈广点着头,对着萧凌虎和张诚道:“看来,我们的预料不错,鬼子果然从丹阳出兵了!”
“是呀!”萧凌虎道:“只是咱们也没有想到,鬼子尽然想要把我们一网打尽,他们在对付我们的同时,也要去对付岳洪昌的忠义救国军!”
张诚笑道:“这样不是正好吗?刚才司令员还在担心三团的阻击不好打呢!呵呵,如今鬼子只是派了一个中队,外加两个中队的伪军,实际上只有一个营的兵力,而且真正能打的只有那一个中队的鬼子,卢团长他们一定可以稳操胜券的!”
陈广也点头表示同意,如今他可以把心思一心一意地放在镇西花沟的伏击上了,那边可是的的确确是鬼子的一个大队呀!
“这么说来,咱们的计划不用更改,一切照旧进行!”他说着又看了看杨根生,问道:“你们在丹阳县,还发现什么了吗?”
杨根生摇了摇头,正想要回答,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来,不由得道:“我看到一个人,不知道算不算!”
“看到了什么人?”萧凌虎也好奇地问道。
当下,杨根生便把他和一枝梅在丹阳燕子楼请,两个伪军治安队的军官事情讲了出来,说着又道:“我们坐的地方正对着鬼子的宪兵队,那个门口有一条大狗,第一次狗叫的时候,我和梅哥都看到有一个人从那里面走出来,看那个背影,怎么看都像是明哥!”
“明哥是谁?”陈广莫名其妙。
“是阿明吗?”萧凌虎问。
“是!”杨根生点着头,道:“我就是觉得他好像是孙晓明,梅哥也是这么认为的!”
萧凌虎的脸色变得异常得难看,便是连张诚也觉察到了事情的不简单,陈广更是皱起了眉头来。
萧凌虎有些不相信,又追问着:“老严真得这么说的?”
“是!”杨根生再一次肯定地道:“我们两个都觉得应该是看错了,明哥怎么会到那里去呢?可能是那个人真得太像阿明了!”
萧凌虎、张诚和陈广同时点了点头,陈广道:“小杨,你这是跑回来的?,这一身大汗!”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毛巾替他擦着头。
杨根生接过毛巾,一边擦着一边笑着道:“我从来没有一个人走过么远的夜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