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面的老者问道,“你声音好像朝歌人?”,殷郊答道,“正是”,老者又问道,“你是住在郊外,还是住在城中”,殷郊答道,“吾住在城中”,“你既住在城中,请进来问你一声”,殿下向前一看,惊讶地说道,“原来是老丞相啊!”。
商容见来人是殷郊,立马下拜道,“殿下何事到此?老臣有失迎迓,万望恕罪!”,商容又道,“殿下乃国之储君,怎能独行至此?恐怕是国有不祥之兆!请殿下里面坐,详细对老臣道来”。
殷郊流泪不止,把帝辛杀子诛妻事故细说一遍,商容顿足大叫道,“谁知昏君这等暴横,绝灭人伦,三纲尽失!老臣虽是身在山野,却心怀朝廷,岂知平地风波,生此异事,娘娘竟遭惨死,二位殿下流离天下!百官为何钳口结舌,不敢当面直谏,致使朝政颠倒?殿下放心,老臣这就前往朝歌,直谏天子,改弦易辙,以救祸乱”,当即就吩咐左右准备酒席,款待殿下”。
不言殷郊在商容府内,且说殷、雷二将领兵追赶二位殿下,虽有人马三千,俱是老弱不堪的,一日只行三十里,不能远走,行了三日,走上百里远近,一日,大军来到三叉路口,雷开说道,“兄长,且把人马安顿在此处,你领五十名精壮士卒,吾领五十名精壮士卒,分头追赶,你往东鲁,吾往南都”。
殷破败道,“此言甚善!不然,如此老弱之卒,一日行走不道二三十里,如何赶得上?终是误事”,雷开道,“若兄长先追到叛臣,回来在此等吾,若是吾先追到。回来也在此等候兄长”。
殷破败道,“说得有理”,当即二人将此老弱军卒屯扎在此,另各领年壮士卒五十名。分头赶来,有诗为证:美人祸国万民灾,驱逐忠良若草莱,擅宠诛妻夫道绝,听谗杀子国储灰,英雄弃主多亡去,俊彦怀才尽隐埋,可笑纣王孤注立,纷纷兵甲起尘埃。
话说雷开领五十名军卒,往南都追赶。似电走云飞,风驰雨骤,赶至天晚,雷开传令道,“尔等在此饱餐。随后连夜追赶,料他们去不了多远”,军士依言,吃饱了战饭随后又赶路,到了二更时分后,军士因连日跋涉劳苦,人人俱在马上困倦。险些儿闪下马来。
雷开暗想,“夜里追赶,只怕赶过了,倘若殿下在后,吾反在前,空劳心力。不如歇宿一晚,明日好赶路”,当即吩咐左右道,“往前边查探,看看是否有村舍?暂宿一晚。明日赶路”众军卒因连日追赶辛苦,巴不得要歇息,当即两边将火把灯球高举,照得前面松阴密密,正好是一个村庄。
走近一看,有一座庙宇,军卒前来禀告,“前边有一古庙,老爷可以暂居一晚,明早也好赶路”,雷开道,“这倒是个好住处”,当即众人到了庙前,雷开下马,抬头观看,上悬字乃是轩辕庙,里边并无庙主。
当即军卒用手推门,齐进庙来,火把一照,只见圣座下一人鼾睡不醒,雷开向前看时,却是殿下殷洪,雷开叹道,“若往一直前行,却是要错过了!此也是天数”,雷开立马大叫道,“殿下,殿下!”。
殷洪正在浓睡之间,猛然惊醒,只见灯球火把,一簇人马拥塞,殿下认得是雷开,立马大叫道,“雷将军!”,雷开道,“殿下,臣奉天子之命,来请殿下回朝,届时百官俱有保本,殿下可以放心”。
殷洪道,“将军不必再言,吾已尽知,料不能逃此大难,吾死也不惧,只是一路行来,甚是狼狈,难以行走,乞将军把你的马与吾骑一骑,不知将军意下如何?”,雷开听得,忙答道,“臣的马请殿下乘骑,臣愿步随”,当即殷洪离庙上马,雷开步行押后,往三叉路口而来。
且说殷破败往东鲁大道赶来,行了一二日,赶到风云镇,又过十里,只见八字粉墙,金字牌匾,上书“太师府”,殷破败勒住马看时,发现原来是商丞相府邸,殷破败滚鞍下马,径走进相府来看商容。
商容原是殷破败上司,殷破败是商容的门生,故此下马谒见商容,却不知太子殷郊正在厅上吃饭,殷破败不用下人通报,就径直走到厅前,发现大殿下正同丞相用饭,殷破败进入大厅说道,“千岁、老丞相,末将奉天子旨意,来请殿下回朝”。
商容道,“殷将军,你来得正好,吾想朝歌有四百文武,就无一官敢胆直谏天子,文官钳口,武不能言,爱爵贪名,尸位素餐,此成何体统!”,老丞相正骂起气来,哪里肯停下?
而这时殿下殷郊颤颤兢兢、面如金纸,上前说道,“老丞相不必大怒,殷将军既奉旨拿吾,料此去必无生路”,言罢泪如雨下,商容大呼道,“殿下放心!老臣奏章尚未完成,若见天子,自有话说”。
当即对着左右说道,“收拾马匹,打点行装,吾亲自面见君主”,殷破败见商容亲自往朝歌见驾,恐天子罪责,殷破败道,“丞相,卑职奉旨来请殿下,可同殿下先回,在朝歌等候,丞相略后一步,门生这是先有天子而后私情也,不识丞相可容纳否?”。
商容笑着说道,“殷将军,吾晓得你这句话,吾若要同行,恐天子责你容情之罪。也罢!殿下,你同殷将军前去,老夫随后便至”,当即殿下离了商容府第,且行且止,两泪不干。商容便对着殷破败道,“吾将殿下交与你,你莫望功高,有伤君臣大义,否则罪不胜诛!”殷破败顿首说道,“门生领命,岂敢妄为!”。
当即大殿下辞了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