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延之”这个名字,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
七娘想了一圈,没想出来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过这个名字,便问道,“杨延之是谁?”
阙闻迳道,“是个狼人。”
七娘吃了一惊,“什么,莫非他是被狼喂大的么?”
阙闻迳摇头,“这倒不是。”
七娘更为不解,“那为何说他是个狼人?”
阙闻迳一脸正经,“意思是,他比狠人还要多一点。”
七娘:“……”
孟霞舟说得对,别人讨厌他,只因为他们并不认识阙闻迳。
现在她又情不自禁地开始好奇起他们的身份来历,此时孟霞舟对她眨了眨眼睛,七娘忍不住笑,不着急,反正他们总是要说的。
现在的日子才是真正的日子,因为有盼头。
再安逸平稳的日子,若是心如死灰,也没有什么意思。
带来这一切改变的人,正是孟霞舟。
孟霞舟摸了摸脑袋,问道,“现在呢,大家打算要一起去京城么?”
阙闻迳道,“可能要义兄义嫂结伴前去,顺便过点甜蜜日子,补上这段时间的损失。”
孟霞舟:“……”
“行吧行吧,我们去就我们去,”阙闻迳既然开了口,那就基本上等于没有拒绝的余地,孟霞舟问,“那你们呢?”
凌修才举手,格外兴高采烈,“我也要去!”
孟霞舟略略无语,“你为什么这么高兴?”
凌修才道,“早就听说杨延之的功夫厉害,游龙枪法出神入化,我想跟他较量较量。”
孟霞舟嗤笑道,“杨延之会游龙枪法的时候,你恐怕才刚出生,你当真有这种自信么?”
凌修才扬眉,吐气道,“要,你,管。”
孟霞舟:“……”
七娘适时出来打圆场,“行了行了,算你一个。”
孟霞舟又问道,“那石叔叔呢?”
石玉闲:“……去。”
凌修才瞪眼,“孟霞舟!你还要不要脸,人家比你年轻!”
孟霞舟坦然道,“我夫人说了,有些人年轻,但是辈分高啊~”
阙闻迳道,“好了好了,大家就此分道扬镳啦,小弟也要继续去逍遥了。”
云岫道,“你把事情推给别人,自己倒去逍遥,真是不怕挨揍。”
阙闻迳大笑,“义兄能者多劳嘛。”
七娘突然问道,“对了,义弟,你之前跟石玉环离奇失踪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阙闻迳:“……”
要不怎么说孟霞舟讨了一个好媳妇儿,立刻变着法来替她相公讨公道。
七娘此言一出,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聚集在阙闻迳身上。
尤其是云岫。
他的目光渐渐变凉,嘴角似笑非笑,阙闻迳头皮发麻,背上不由得生出一层冷汗,打了个哈哈。
后退两步,随即在众人的目光中纵身飞远了。
云岫:“……”
孟霞舟边笑边催云岫去追,云岫掸了掸袖子,又恢复成一派仙人的模样,“追人这种粗活,岂是云某人所为,诸位,云某人先回天妃宫了。”
也是说走就走,毫不犹豫。
凌修才暗暗吐槽,“这两位任性起来也是要命。”
七娘暗觉好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总觉云岫跟阙闻迳他们两人之间有些难以描述的氛围,似真似假,似有似无。
七娘问孟霞舟,悄声问道,“他们两位,莫不是真有什么……”
“嘘——”孟霞舟适时阻止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七娘唯有送上一个白眼,“你们就喜欢故弄玄虚,当心玩脱。”
故弄玄虚……
七娘突然心神一凛,灵光一现,难道真的是……
孟霞舟依然保持着神秘微笑,她也不在此时追问。
四人就此结伴上京。
秋换了冬,京师重地,顺天皇府。
他们到时,京城已经下过了第一场雪,下得连大地都厚重了几分,长街熙攘,热闹非凡,口音独特,乍一听甚为爽朗明快。
七娘略有欣喜,左顾右盼,此时才有些女子的俏模样,她四处看,孟霞舟便看着她。
若你也有心上人,她便是你的风景。
凌修才跟石玉闲默默跟他们拉开了距离。
石玉闲道,“听说孟霞舟是你义兄啊?”
凌修才道,“是啊。”
石玉闲道,“怎么从来没听你喊过?”
凌修才道,“不是很情愿。”
石玉闲道,“这又是为什么?”
凌修才道,“因为他很招人讨厌。”
石玉闲看了看孟霞舟,结合之前的云岫跟阙闻迳,颇为赞同地点头,“你别说,你们都挺招人讨厌的。”
凌修才:“……”
围着庙街逛了几圈,孟霞舟带着他们投宿在一间客栈里,要了两间房,就此住下。
来了几天后,实际上也没做什么事,只是喝喝酒聊聊天,纯粹就是来渡日的。
诚如阙闻迳所说,他们确实把之前该过的日子给补上了,七娘总觉得略有不妥,难道他们是在守株待兔么?
那个号称枪法入神的杨延之为什么使他们忌惮,他究竟是谁,现在还是没有一个答案。
无论她怎么问,孟霞舟都不说,被逼急了还会使些下流手段,令人无法招架。
在此期间七娘一直被拒绝跟凌修才交谈,一来另外两人会吃醋,二来,凌修才是个吃干饭的,很容易被七娘套话。
又过了一夜。
在天光初绽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