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来了,哪位?”
一道清脆的门铃声,募得自一所比较奢华的别墅内传出,旋即,一名身着朴素但礼貌有佳的中年妇女,急匆匆地朝门口走去。
“阿姨,是我,程天。”
”哦,是天儿啊,你可好久没来做客了。呵呵......”中年妇女一边和程天说着话,一边慢慢地打开了房门。
“赵姐,谁来了?”
程天刚刚踏入房门,一声轻柔文雅如游鱼戏水般的轻柔声音便迅速地传入了他的耳朵。顺着那道声音的源头望去,程天便见到了一名雍容华贵中略带清新淡雅气质的美妇,此时正手拿着干净透亮的红酒杯优雅地从曲折宽大铺满红毯的楼梯上走下来,而她,正是刘梦琪的母亲,薛静。
“薛阿姨.......打扰了!”看到眼前气质有佳的薛静,程天礼貌地鞠了一躬,旋即便将头微微地低了下去。说实话,刘梦琪长得有七分像薛静,所以是完全继承了她这位母亲的美貌。但是气质嘛......在程天看来刘梦琪就是个妖精。
“天儿?你可好久都没来我家做客了呢......”看清来人,薛静平静的脸上却忽然挂上了一丝美丽的笑容,当下便加快了脚步,行知程天身旁,不觉扶着程天的肩膀,“来,快让阿姨看看,这才多久不见,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呵呵呵.......”
“呵呵......阿姨说笑了......”手臂被薛静这样的美妇抓着,程天倒是有点扭捏了起来,脸当即就红的如一个苹果,慢慢地将头低的更低了。
“来,别站着说话了,快坐下,那个,赵姐啊,今晚多做几道好菜,家来贵客了。呵呵......”薛静一边在程天的对面坐下,一边对着一旁的中年妇女嘱咐道。
“是的,夫人。”
“那个,薛姨,不用麻烦的,我听说梦琪她生病了,所以今天来的目的,主要是看看她。”毕竟都好久不来这种奢侈豪华的大房子了,心里上的成熟和见识的增长倒是让的程天更加拘束起来。
“呵呵......你和梦琪从小一起长大,你爸爸和我老公从小也是发小,我们两家关系一直很要好,这个妮子前几天还一个劲儿的念叨你,只不过她的口气......”说到此,薛静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天一眼。
听到这话,程天顿觉脸上一红,眼神开始四处游动起来。他自然知道冯小雪这几天提到自己时会用什么样的口气,当下便直奔主题。
“那个,薛姨,梦琪现在好点了吗?我能去看看她吗?”
“当然可以啊,梦琪现在在她房间呢,她刚刚打完点滴,医生说已经无大碍了,过几天应该就能上学了。哎,真不知道这妮子是怎么想的......”说到此,薛静又无意地补了一句。
“怎么了薛姨?”程天疑惑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我这个女儿啊,这几天都一直精神恍惚的,好像丢了魂儿一样,有时喊她好几次都不见得她能听见。就在昨天,不是下了场雨嘛,我这个傻闺女居然独自一人在路旁的一棵梧桐树下站了好几个小时!”
“路旁的梧桐树!”一听到这个地点,程天瞬间感觉自己的耳朵像被电了一下。
“哎,连把伞都不带,真不知道她当时在想些什么,就这样被雨淋了。”薛静无奈地低下头去,目光慢慢地望向程天。
程天目光紧凝,干涩的口中说不出一个字来,他将头慢慢地低了下去,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猛喝了自己眼前茶杯里几口水,才让的暂时患上的失语症得到了缓解。
接下来的时间里,程天又和薛静闲聊了几句,至于他和刘梦琪闹别扭的事,他自然是不敢提及。
聊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程天便缓缓地站起身来,准备去看望一下刘梦琪。
踩着脚下松软的地毯,手握着花梨木盘绕而成的扶梯,程天打心里感到举步维艰。他每每地登上一级楼梯,感觉起来就像是人类首次登上月球时所迈出的那一小步,是那样的无比艰难,简直就是人类历史上的一大步!呼吸,在没有了宇航服的呵护下变得更加的急促。
“啪啪啪......”
轻敲了几下暗红色的木门,程天瞬间感觉自己更加紧张了,那种紧张程度,完全不亚于老师公布期末考试成绩时的压力感。
“请进。”
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响起,让的程天又不自觉的咽了一下喉头。
推开那道红漆棕榈镶嵌的木门,程天的目光直望向靠近窗台的那张大的有些离谱的公主床,粉红的幕纱从房顶上飘下来,犹如一张张粉皮薄面的彩带,含沙射影中透露着无限的迷离,看上去无疑更添了几分神秘。
此时的刘梦琪,目光并没有移向门口去看来者是谁,而是一脸专心地翻看着自己手中的一本厚厚的相册。那般专注的模样,竟痴迷到让人有些心疼。
米蓝色的窗帘将最后一缕夕阳偷偷地放进来,正照在她那张干净而又迷人的脸上,乌黑的头发随意地撒在她的肩上,像一道倾泻而下的瀑布。但她脸上的那丝忧郁,却给了黑夜偷袭的机会,只是一个眨眼间,夜幕降临了。
程天呆呆地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还是该退,进,则龙潭虎穴,颜面尽失,但能挽回一切;退,则海阔天空,暂避锋芒,但更添负罪感。此时,程天却犹豫了。
似是感到屋内气氛的一丝异样,刘梦琪慢慢地将手中的相册放下,开始望向门口。
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