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趁着战乱抓捕失散的少年,对他们洗脑,将他们训练成没有人性的杀人工具,手段之残忍闻所未闻,让人胆颤!
过了许久,狄羽笙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着,“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没有变成无名尸,也没有成为失去人性的杀人工具,墨修司一定是想办法从那个恐怖的地狱里逃了出来。
墨修司很淡地笑了笑,好像一切已经云淡风轻了一样。
“费了些功夫,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会变成和他们一样的恶魔,都要绝望了。幸亏那时候,遇到了尹康枫。是他救了我。”
狄羽笙抿紧了唇。她没想到墨修司和尹家还有这样的渊源。
幸好,他得救了。
狄羽笙觉得,连带这份恩情,她也会长长久久地对尹康枫怀有感激敬重之情。
看墨修司看似平淡却凝着的双眸,狄羽笙忍不住抓紧了他的手掌。
“一定很痛……”她看着他身上的伤。伤疤那么多,可想那时候在集中营,他一定受尽酷刑,浑身鲜血淋漓,甚至生死一线!
她的温柔和疼惜,墨修司感觉到了。
他握住了她的手,稍用力地按下,落在伤疤上,又是轻轻一笑,说,“没关系,也不算多重的伤,早就不痛了。”
这还不严重吗?
她手指的肌肤已经全部触碰上去,更多更真实地触碰到那些即使痊愈也依然凹凸不平,失去自然纹理的皮肤,甚至有些地方伤得深,几年了都还有的深深沟壑。
狄羽笙已经忘了这些是陈年旧伤,只想给他抚平疼痛的安慰。
墨修司任她抚着,微眯的双眸随着她的指尖移动,尽情享受此刻她给予的温柔。让他心颤的温柔。
手指向上,从腹部到胸口,当视线落下时,狄羽笙想起那晚的红色痣,轻声问,“我记得这里之前有一颗红色的痣,也是当时落下的伤吗?怎么后来又不见了?”
她没想到别的,只是担心他身上会不会有奇怪的伤势。
墨修司的眸色却划过一道奇异的光。
沙哑地低笑一声,墨修司说,“它是你弄没的。”
狄羽笙惊讶地看着他,“我弄没的?”
她不知道那东西消失了,是好事,还是不好。
“我说过,”墨修司原本安分下来的手又开始在她身上游离,带着烫人的温度,“那是你弄没的守节砂。”
又是守节砂,那晚墨修司就说过。可她一直没有机会去问,这个守节砂到底是什么东西。
迎着她疑惑的眼神,墨修司勾起唇角,说,“你应该听说过,古时有些教会会在女子身上烙上守宫砂。”
狄羽笙顿了一下,眼睛睁得更大了。
不会吧!难道他说的这个守节砂,与女人的守宫砂是一个意思?
且不说男人身上有这种东西有多么奇怪,也许是当年在集中营留下的。还有,他这么说的意思,不就是……那晚是他的第一次?!
狄羽笙红着脸,凝视他的双眼掩饰不住欣喜和热切。
她竟然是他的第一个女人!
愿意接受她成为他的第一个女人,是不是也意味着他对她也有好感呢?
心口一荡,她竟失神地凑上唇,在他原来烙下守节砂的地方轻轻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