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天里,献披甲上阵,接连打败了蚩尤的几名大将。共工自然跟随在她左右,只是每日出战之前,共工都会到附近的丛林中采摘新鲜的露水,将之亲手送给天涯。
而献这一队每一次作战回来都会看到城门处等待着他们的柔弱身影,即便献未曾心动过也渐渐知晓:共工与天涯之间已暗生情愫。
这一日,蚩尤及其属下闭门不出,据说是在紧急商讨对策,将军们大骂了一阵见对面毫无动静,只得返回。
献于木屋下席地而坐,遥遥看向不远处在草丛间散步的共工与天涯,天涯看上去似乎丰盈了些,不知是缓过了惊吓还是共工所采露水的缘故。
献不禁低笑了一声,共工此人粗心大意,没成想到了天涯这里倒是体贴入微,缘分当真奇妙。
随即,献又想起了昆仑山上日日缠着共工的沐雪,呃......她虽不在其中,却感悟到有时缘分也会令人心伤。
献想着:若是沐雪知晓了共工与天涯的事,指不定要怎么闹,幸好沐雪一直听从命令守在昆仑山。
只是有些事情越是担忧越是发生,献动了动耳朵,她听到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部落之中很少有人靠近她的住处,更可况是如此轻盈的步伐,怕是沐雪到了。
不一会,沐雪从木屋后侧转过来,见献早已面向她淡雅而立,便小跑过来古灵精怪眨着眼道:“每次想要吓吓你都会被你提早发现,许久不见,你站在这里是在等我么?”
共工的事早晚都会被沐雪知晓,今日既然撞上了倒不如直接告诉她。
献正思量着该怎么开口,沐雪已经扭过头颤抖着手指指向前方:“献,共工身旁的是谁?他们二人怎么如此亲密?”
献随沐雪望去,只见共工正好巧不巧地替天涯理着鬓边碎发,而天涯则在微风中抿着嘴羞涩地笑。
不等献开口,沐雪几个飞跃冲到了共工的面前,大声质问道:“共工,她是何人!”
天涯素来胆小,登时脸色煞白倒退了一步,共工将天涯护在身后,拧眉道:“神女不是令你守护昆仑山,你怎的下山来了?”
“呵,守护昆仑山?”沐雪冷笑道:“若是我不下来,还看不到你与她的郎情妾意呢!”
沐雪双眼紧盯着共工身后露出半张脸的天涯,心想:倒是个柔柔弱弱会装可怜的。
共工面色沉了几分,直白道:“沐雪,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与沐雪之间并没有什么,为何要解释?
沐雪愣了一瞬,接着心碎地一边大喊一边挥拳向共工打去:“与我无关?你竟然说你的事与我无关!”
共工没想到沐雪的反应会这样激烈,却又不能还手,只得拉着天涯左右闪躲。沐雪一瞧共工与天涯交握的手更加气愤,由原先的赤手空拳变出一柄锋利的剑,挥剑直冲天涯而去。
“沐雪,够了。”
献及时赶到拦住沐雪的剑,沐雪将目光转向献,悲痛万分地将剑垂下:“献,连你也护着她,你明明知道我是爱着共工的......你明明知道的,可你却替他们隐瞒我......”
献柔声劝慰道:“我知你爱慕共工,但我却无法掌控共工的心,沐雪听话,随我到木屋中冷静一下好么?”
这几日献不是没有想过将此事告知沐雪,可正因为献知沐雪对共工情深,再加上忙于对战,她实在分身乏术。
此时献心中有些愧疚,身在战场,她竟看重战事而没有早些返回昆仑山对沐雪说明。
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手中长剑落地,沐雪声嘶力竭道:“这便是你瞒着我的原因么!”
沐雪激动之下声音刺耳,木屋四周渐渐有人闻声靠来,为首的便是赤松子。
听见脚步声,献不禁皱眉,拉起沐雪的手耐心对沐雪道:“不若今日我陪你回昆仑山可好,路上我们细谈。”
沐雪挥手躲开献的触碰,目光在献、共工、天涯身上一一转过,冷笑道:“事实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可细谈的......”
“放肆!”赤松子急急前来大喝道:“你虽是神身,但献乃是神女,怎能由得你如此无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自从上次被献冷言相待,赤松子便一直与献保持着距离,却又克制不住的时时关注。
战场上,赤松子始终寻着英雄救美的机会,怎奈献的不死不伤之体加上她自山间修炼出的精纯法力实在凶悍。倒是他,体内神力仍在流失,对起阵来愈加吃力。
今日听得献的居处传来厉喝的女声,赤松子急忙赶来,作为未婚夫,他总要试着要神女知晓他的可靠。
赤松子这一喝直接引得沐雪所有的情绪一齐爆发,沐雪含泪心伤道:“献,我陪伴了你整整一千年,而你至今仍站在那来历不明的女子身前。我一直以为我们是朋友,我甚至以为终有一日我爱的会被我打动,可现在看来是我太过幼稚。我的身份如此卑微,怎能站在你们身旁!”
说完,沐雪转身飞远,献立即想要去追,却被共工拦住:“神女,此事因共工而起,待共工去对沐雪说明。”
共工后悔莫及,若是知道沐雪的脾气有这么急,起初他应该温言解释一番......
天涯望着共工追随沐雪而去的身影,已然一副快哭了的模样,回眸对献俯身道:“神女,对不起......”
她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却也明白那女子生气的缘由是她。
“此事与你无关,你不必心存歉意,”献揉了揉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