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怪不得……”
“这回你该满意了吧?请回吧!”
陈孟凡见周晓芸生气了,便不再多问,告辞离开。
陈孟凡虽然连碰两个钉子,但是这回,他可以断定,顾秉钧一定和这事脱不了干系。但证据何在?只要吴天昊能说出一二,真相自然也就大白。
转眼,又是一年春节时,吴天昊回到家中,一切如故,父亲已经可以干一些简单的活计。
去年,他把周晓芸带回家一起过年,一起包饺子,写春联,忙得不亦乐乎,年味十足。可是今年却大不相同了,北风萧萧,阴云惨淡,过年就是给孩子过的,可是吴天昊突然变得沉默寡言,让大人无所适从,毫无年味可言。吴振宏把儿子拉到一旁,说道:“天昊,怎么闷闷不乐的,是不是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了?”
“没有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你别想蒙我,以为我什么也看不见,就可以随意糊弄啊!我心里可明白着呢!”
“凡事瞒不过您,也没多大的事,就是学习上遇到了一些麻烦。”
“是画功不济吗?”
“孩儿愚钝,没有太大长进。”
“这好办,画画嘛,我还是能指导一二的。”
吴天昊与父亲讨论了一些油画的焦点透视法的问题,父亲一一解决了。其实,对于自己提出的问题,他知道如何解决,他只不过是在敷衍父亲,聊完了学业上的事,天昊依旧心事重重。
父亲突然问起了周晓芸:“那丫头今年怎么没来呀?去年他在的时候呀,你别提多高兴了。”
吴天昊脸红了:“爸,您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过年嘛,当然得开心了。至于她嘛,今年就回南方去了。”
“过年呀,还是我们北方有味道,她到南方也定会像你一样怏怏不乐的。你自己说过年要开心,可是你开心了吗?是不是那丫头今年没来咋们家,你高兴不起来?”
“爸,您又来了!”吴天昊难为情道。
父亲笑得合不拢嘴来,道:“好了,不说了,不说了,看你比个女孩子还要羞涩。”父亲沉默良久,接着说道:“天昊啊!自打你娘去世,我就努力想在各方面都能做得像个母亲,可我毕竟不是母亲,不懂得一个母亲该为子女做些什么。特别是我这双眼睛瞎了之后,让你吃尽了苦头。还有你那可怜的妹妹……”说着两滴清泪涌出了眼帘。
天昊帮父亲擦去眼泪,自己却在默默地流泪,他说道:“爸,您快别这么说了,您付出的已经够多了。在我的心中,您永远是最好的父亲。你快别难过了,不是说好了要开心吗?”
爷俩重又喜笑颜开。
大年初一,天降瑞雪。一大清早,鹅毛般的雪片便缓缓落下。那些最初碰到大地的雪花,瞬间消融,它们的牺牲,为后继的雪花铺好了冰床。很快,大地白茫茫一片,整片土地显得格外地晶莹、圣洁。
第二天,吴家迎来了一位客人:陈孟凡!全家人开心无比,就连天昊的外婆,也拉住陈孟凡说个不停。天昊自然感到意外:即使两人的友情再深,陈孟凡也没有拜年的必要呀!
他哪里知道,吴政宏和陈孟凡之间,已经建立起牢不可破的感情。
陈孟凡曾对吴政宏说过:“如果可以的话,我愿意一直照顾您,就像一个儿子之于父亲那样。”说得吴政宏老泪纵横,而对于这些,吴天昊丝毫不知。
天昊问道:“大过年的,你怎么跑过来了,该不会是来拜年的吧?”
陈孟凡点头道:“正是!”
“你那么多亲戚等着你去拜,怎么偏偏跑到我们这破地方了?”
“每年都上他们那儿去,都烦腻了,怎么,不欢迎啊?”
“哪里哪里,欢迎得很。”
陈孟凡给天昊的外婆带了一件外套,给吴政宏带来了一条人参,给吴天昊的,则是一本欧洲名画家作品集,天昊曾在书店见过这本书,当时,他看完价格后,含泪离开了……
一家人留陈孟凡在家吃饭,临走前,他把一封信交给了吴天昊。趁着吴天昊看信的间隙,陈孟凡来到里屋,见到吴政宏,他关切地询问道:“您最近的身体还好吧?上次寄来的药材可否收到?”吴政宏点头说是。
陈孟凡同时说道:“一有时间,我还会来看望您的。”最后,他附在吴政宏的耳边,说了吴天昊和周晓芸的事,希望他能帮多开导一下吴天昊。
吴天昊刚刚不过是假装拆信,他想听听陈孟凡会说些什么,便偷偷地在门外听着两人的对话。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为什么一提起陈孟凡,父亲总会容光焕发,也明白陈孟凡为何会来家里拜年了。这时候的吴天昊,已经不再像过去那么任性,那时候,陈孟凡的这种行为之后令他感到难堪,他会觉得是一种冒犯。而今,那种感情换成了感动,他感到无比的温暖。
知道陈孟凡就要出来,他急忙避开,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而是低头看信。这一看,倒是真的将他的心拉动了纸上。信是周晓芸写的。信中,她指责吴天昊无情无义,狗血淋头地痛骂一番,骂完以后,她继续写到:“如果你读到了这封信,那么就请告诉我,为什么要那样做?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不然绝不会任意践踏这十几年建立起来的真挚感情的,你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如果你依然看重我们的这份感情,心中依然有我的话,就请坦白告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