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靠在炕上,接过彩云端过来的温水轻抿一口,叶蓁蓁才感觉好受了一些。
“主子,您好些了吗?”
叶蓁蓁笑笑,拉着彩云坐到炕上:“好多了,彩云,刚刚被江颜黎踢了一脚定是很疼吧,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内脏?明日你去大夫那瞧瞧,也好让我放心。”
“奴婢皮糙肉厚的一点都不疼,只是主子您的脸色怎么还是这么苍白,定是刚才您情绪波动太大受了刺激。主子,您刚才真是吓死奴婢了,若您有个三长两短,那奴婢该怎么办呀?”
叶蓁蓁给彩云擦掉眼泪笑道:“傻丫头哭什么,这不没事吗?”
“怎么没事,主子您方才那样刺激世子,奴婢真怕世子一个恼怒真的杀了主子。主子,您不该那样说的,您若是直接告诉世子真相,世子定然会善待主子的。”
“真相?告诉他什么真相?告诉他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告诉他那日夺了我身子的人就是他。彩云,你觉得他会信吗?”
彩云有些激动的说道:“他为什么不会,这明明就是事实啊。那日若不是主子,世子哪里能等到汪姨娘过来?”
“傻丫头,江颜黎那个人他从心里疑我,就像刚才知道孩子的存在,他首先想到的竟是我偷人了。便是我告诉他真相,他也只会认为我在耍花样,甚至会认为是我设计给他下的药。好吧,就算他相信我了,那你认为他会怎样善待我?将我圈养起来,待我产下孩子,再将孩子带走,然后给我一笔银子把我打发了。一个占了嫡子名头又没有母亲庇护的孩子在那样的高门宅院里要怎样生活,多半是被人利用之后再作为绊脚石给铲去。”
“不会的不会的”彩云连连摇头,紧紧握住叶蓁蓁的手臂,“世子他相信了主子的话,定然是连主子一起接到侯府的,断不会像主子说的那样只要孩子不要母亲的。”
见彩云还不相信,还对江颜黎抱有希望,叶蓁蓁叹口气说道:“彩云,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踏入侯府。就算江颜黎在接受孩子的同时连我也接受了,我也会找个机会逃跑,不再与他侯府扯上关系。”
“彩云,爱他太累了,他对我也太过无情。江颜黎既然能入了皇上的眼,对侯府后宅发生的事情又岂会一无所知,可是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我一次次被人逼到绝境。我是沐晨时,我爱他,我愿意为了他受些委屈。但沐晨死了,我不是沐晨了,我是叶蓁蓁,沐晨欠他的恩情已经还清了。”
“主子,您您当真不爱世子了吗?”
“爱他的是沐晨,不是叶蓁蓁。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这孩子在他那过了明路,以后也不用担心他会抢走孩子,多好。”
原来如此!夜无忧挑眉看了屋内一眼转身离开了。原本担心她情绪激动动了胎气,想过来给她把把脉的,没想到竟听到了这样隐秘的事情。
呵呵,有趣,事情变得更有趣了。
叶蓁蓁肚子里的孩子老老实实的待在她肚子里已有四个月了,一度叶蓁蓁还常常忘记她。谁知这就突然开始强烈的表达自己的存在,昨晚她就未进米粒,今儿一早起床就又吐了两回。
“主子,您再喝两口粥吧,从昨晚开始您就没吃什么东西,今儿要是再不吃点,这身子可如何受得了?”
叶蓁蓁推开彩云,扶着炕沿又是一阵干呕:“不行,彩云我吃不下,我这一看到吃的就恶心,呕”
彩云也还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哪里懂得这些。此刻见叶蓁蓁喝口水都要吐上半天,心疼的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待这阵恶心劲过去,叶蓁蓁才靠在大引枕上虚弱的笑道:“彩云,没事的,这是每一个做母亲的都要经历的过程。”
“主子,早前咱们还在侯府时,奴婢听嬷嬷们提起,女子在初有身孕的几个月内时常会恶心干呕,待到四月起这些症状就会开始消失,继而变得胃口大开,会比平日里多吃上两碗饭。可是主子,您怎么和嬷嬷们说的不一样,您这之前都好好的,怎么现在都四个月了反而开始恶心了呢?”
说起这个,叶蓁蓁就满心怨念,气呼呼的念叨起来:“还不都怨江颜黎那厮,本来这孩子心疼我,不愿意折腾我这做娘的,都怨那厮突然跑过来吓我、威胁我,还对我和孩子说那样的话,可不就引起孩子的不满了嘛。彩云,你说江颜黎那厮猪一样的脑袋是怎么混到皇上跟前去的?听说他有个做皇妃的姑姑甚得皇上宠爱,定然是皇上瞧在他姑姑的面子上,才给他的体面。不然就靠着江颜黎那猪头,这侯府老窝早就被人家给抄了吧”
这一通骂下去,叶蓁蓁立时便心情舒坦了,也感觉到饿了。心情甚好的端起早前的粥喝了个干净,“彩云你看,我果然没有冤枉那厮。这么一通骂下去,孩子的心情就变好了,也愿意吃饭了。没想到这孩子还只有那么一点大就知道好坏了。果然不愧是我叶蓁蓁的孩子,颇得我的遗传,甚好,甚好。”
彩云瞧着主子又开始得意起来了,捂嘴偷笑道:“主子,您可真会说笑,这么一点大的孩子哪里就知道好坏了,还不都是主子您自己的原因。”
叶蓁蓁也跟着笑道:“好吧,就算是我的原因,也都是江颜黎的错。彩云,你给我拿件衣裳,我去慧娘那里一下。昨日咱们回来的早,也不知道我辛苦写出来的戏众人看的怎么样?昨天江颜黎他们也离开的那么早,别不是把秦曼曼给得罪了吧?这要是因为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