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我的好小姐,你就快点起来吧,奴婢啊,先帮你去拿姜汤,然后再为你准备沐浴更衣。”阿水因怕二丫如此真的会染上风寒,于是再也不作他想,哄劝好二丫,便自行去苏府的厨房了。
可二丫以前在乡野之时,这些个淋雨的,对她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只不过自从跟着表小姐顾晓芙来到苏家以后,这整天吃着睡着,而且也不用做什么体力活,因此身体倒是变差了许多。
所以,也就更不用说现在这副真正的小姐之躯了。二丫在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又捏捏自己的纤细手臂,恩...这样的身子,会否一阵疾风就能把她吹走啊?二丫乱七八糟地想着,倒是一时忘了那认爹的事。
而且她还忽然就想到昨日于船舫上听到一白面小倌所说的戏词,因他当时说得绘声绘色,况在旁的胡夫人又是左拥右抱的,也就一时无暇管她,于是她也就随意听着,“这郎君如弱柳,那小生便是那拂风吧,弱柳如丝...拂风追之...”
其实二丫不知道这些词实为出自坊间隐晦的话本,不过口口相传间,又被有心人加了声调,也就成为那唱词。而至于在江南,这些个所谓的*却是传得最广,需知这书能禁,可却禁不了那人的心嘛。
弱柳拂风...二丫于嘴中脱口道,尔后脑海中就有一位最适合此形容的女子出现了,那就是花魁岑安安。
二丫觉得岑安安其实很聪明,所以大公子接近于她到底为何,二丫觉得岑安安就算不知道全部,但至少也能猜到一些。
从来妓子无情,帮你就是帮二弟,就是帮苏家...
二丫忆起大公子所说的这句话,那么他所说的帮她,就是他苏士湍把岑安安从二公子那抢走,然后再成全于她?只是他苏士湍有如此大爱么?这事思来想去,对他而言除了得个如花红颜,其余的对他真是百害而无一利啊。
不过这话有时还该宁可信其有,比如说这白天不要过多说起一个人,因为如果多说了,那人很有可能便会出现!
所以,此刻在这芙蓉居屋外,与上次的动静相当,二丫感觉到这次也不可能是那小孙嬷嬷或者是卫大夫。
“表妹可安好?”
二丫一听来人,第一反应便是连着她的二郎腿一起,迅速地把褥被就给盖在了自己身上。
虽然二丫时而大咧,但因她此刻身上的衣裙还是湿的,所以就这一点上,也知道可不宜被苏士湍看到,不然那二夫人又会拿此做文章,再说什么有损闺誉,然后又做那乱点鸳鸯的事就糟了。
“呵,大表哥好。”二丫生扯了个小弧度地抿笑。
“表妹无事吧?怎么竟盖着褥被?”苏士湍步至二丫床前,似疑惑道,可二丫觉得此人真会装,这明知故问的神态简直就是更上一层楼了。
“有些许不适。”二丫两手压着褥被,时刻提防着苏士湍。
“咦?表妹的衣衫是湿的吗?怎么这褥子竟湿了一小块?”苏士湍继续故意而为之,那手随即便伸向二丫的褥被,那动作的趋势应想要掀开的样子。
“你干嘛?”二丫自己裹着褥被,缩着身子便向后退,可那苏士湍却已抓住褥被的一角。
二丫也不管事后结果会如何,在她本想唤人之际,苏士湍的手却被另一人给止住了。
“大哥这样做恐怕不妥吧。”止住苏士湍手的正是拿着那京城丝帕样式而来的苏士清。他本来想把样式给丫鬟带过的,只是他却觉得如果以后这顾晓芙真成为他的妻子,那么此刻自己应是该开始真诚相待了。所以他亲自过来,至少可以表现他的诚意。
只是他一来,便看到这本应是在邀月阁的苏士湍此刻却在芙蓉居内,而且他正以一种倾身的姿势压着那被褥。
苏士湍回头一见是苏士清后,便立即兀自把苏士清的手给甩开道,“二弟觉得不妥,那二弟自以为来这又是妥当之处么?”
二丫一看来人是苏士清,非但没有感觉到安全,反而觉得这两人聚到一块,很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苏士清见裹着褥被的二丫面色如初,便才压下了怒气。其实他自认为对这表妹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只是人都是很奇怪的动物,一但认知某人会属于自己的时候,那便是无感情也会有种被窥视的感觉,所以苏士清的怒气完全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侵犯了。
他道,“表妹与我有婚约之誓,来未婚妻子之处有何不可?倒是大哥你,来此闺阁女子屋内是要做什么?”
苏士湍听后,嘴角嗤笑,他找了个椅子拂袍而坐,为自己斟了杯茶盏后才言道,“表妹的明前龙井还有啊,莫不是等着我来罢?”他抿了杯茶,又向二丫的方向含情脉脉。
二丫被这突如其来的眼神给吓得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而且这什么明前龙井,她发誓真的是毫不知情,只上次叫了阿水拿来后,便剩余了许多,所以很可能是阿水把这茶叶留下来当那普通的茶来喝了吧。可如果早知道会被这苏士湍利用,二丫是铁定不会把这茶叶留下的。
她被堵得牙痒痒,但是又介于苏士清还在,便道,“大表哥不知,其实三表姐给了我许多这些茶叶,我的丫头只当拿来当普通的茶喝。”
苏士湍听后只继续端着茶盏喝着,他喝的享受,却知无论这顾表妹答的是什么,只刚刚他的这一句话,便已成功地引起苏士清的怀疑了。
而果然,苏士清看着两人的互动,虽然是有些怪异,但是他确定这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