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菀绣的意思是,虽然连其母韩氏也未知这莞玉背后究竟是哪房的人,她如表面的跋扈么?也许是有人驱使也不一定,至于说狡诈,在苏家,心思简单的人自是不可能留下来,所以她倒不怕,毕竟跟着祖母去礼佛确实是个不错的路子,而且她觉得有苏菀毓和顾晓芙在,她自是可掩人耳目。
可苏菀绣想的是不错,可实际到了去普禅寺那天,才发觉她处处周全着,却遗漏了一个考虑,那便是人。
普禅寺地处山腰,这庙宇不大,但胜在香火鼎盛。这里往来的百姓,简直可用络绎不绝来形容。而且其中妇孺居多,全乃因为这普禅寺虽为佛庙,但又相传为月老与送子观音所青睐,是以常显灵于此处。而且还真有求姻缘得以成佳偶,求子嗣得以得男丁之事,反正在百姓的口口相传中,就说是灵验的很!
因此,这让许多待字闺中的闺秀小姐们,都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希望月老能为她们牵得美好姻缘。
“望神明能听得民女一番心意,赐民女良人,如可实现心愿,民女定奉上祭品,到那时民女再叩谢神明。”一叩,二叩,再叩,一平实衣着的女子,上了柱香。虽叩的是佛像,却心中想着得一姻缘,如她在心中默念,二丫定是不知,可她竟说出来,那么二丫也就知晓了。
苏菀绣说她要去求签,所以现于佛像面前的只余二丫与苏菀毓。两人都是第一次到这寺庙,因此看什么都新鲜,自然什么都想尝试下,所以二丫也不是有意听前面的女子说些什么的,她的目的只是想着依葫芦画瓢,毕竟这叩拜,按苏菀毓的说法也是极有讲究的。
苏菀毓嘴角笑笑,她自然也听到那女子的一番说辞,于是道,“这佛庙还真挺有意思,供奉的是佛祖,却心中念着月老。”
二丫一听,立即捂住苏菀毓的嘴,“嘘...我爹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这可不能乱说。”二丫说的爹自然是说她的‘亲爹’了。
苏菀毓无所谓的“哦”了声后,那前面的女子起身了,她便饶有兴致的双膝跪于蒲团上,眼角向二丫挑了眼才闭上,不过,苏莞毓没有出声,也只在心里默默念了下,便有模有样的叩了三叩。
她起身,轮到二丫。二丫在佛像面前有点紧张,这种静谧与肃穆的感觉,让她仿佛心中轻盈了许多,不过她这个占了表小姐身子的魂魄在佛祖面前应是无事吧,二丫右眼微睁,只她一瞄那坐佛又赶忙闭了眼睛,心中直道,各路神明,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二丫不是有意占了这副身子的,我发誓肯定不做坏事,不做坏事。
如此,二丫在心中胡乱的念了一番,身旁站着的苏菀毓刚上完香,便打趣道,“念了那么久,该不是让月老许你一名相公吧。”
“不是!我可是许的...爹爹早日归来。”二丫道。
“呵呵...我不信。”苏菀毓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二丫正想反驳,身后传来了熟悉之音,“这不是顾妹妹么?真巧啊!”
在一众丫头的环绕之下,身型越发富态壮硕的胡夫人来到了二丫与苏菀毓面前。
“是...胡姐姐。”二丫心中虽没道糟糕,只是她左右环顾,觉得既然胡夫人来了,那个什么风弄的怕是...
“我说这背影怎么这么熟悉呢,不过还是风弄眼神好。”胡夫人印证了二丫的猜想,那风弄一人正站于远处一解签人的身旁,他似乎颇爱黑色,加上颜色颇好,所以在这来往的人中,他不显眼都难。
“哈...是滴。”二丫尽量地让自己嘴角含笑。
“这不是苏三小姐么?那次赏花宴我们可见过。”胡夫人开场白里似乎必定会说到赏花宴,不过也是,能让闺秀小姐们集中露脸之地,还真只有诸如赏花宴之类的地方了。
“胡夫人好。”苏菀毓是个嘴甜的,这让胡夫人一下子就喜欢了她,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比如刚刚在庙口遇到的田姬,她就不吃苏菀毓这一套。
“三小姐不要如此客气了,你也叫我胡姐姐吧,就像顾妹妹那样。”胡夫人说着,她那厚实的手便一把抓住二丫的手就捂了起来。
虽老夫人殷氏说过,不可与这胡夫人相交过密,但毕竟人家可是县令之夫人,所以苏菀毓在外自然不可为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她从善如流,继续甜甜地回道,“胡姐姐。”
“好妹妹。”胡夫人也欢喜的应着。
二丫见这面前两人认着姐姐妹妹好不热闹,于是想着乘机把手抽出,可不料又被胡夫人给再次捂紧。
“妹妹们,你们可是还未求签吧?不如再求个签,姐姐可带你们去一个解签人那去,他解的签可好了。”
二丫本没什么,可一说解签,再说那解签人,二丫便皱着眉问着,“该不会是那一位吧?”她慢慢指着有风弄站着的地方。
而胡夫人点头道,“是啊,就是那里,所以我才叫风弄在那等着。”
二丫一听,立即摇头,“我还是不求了,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求的,我拜拜就行了。”
但胡夫人显然不肯罢休,“这来了,就要求上一求才对嘛,你们这些个待字闺中的小姐们,应该要好好求求了,这个庙可灵验的很。”
二丫见风弄随意往这边看来,她立刻敛了眼帘,“我真不去了。”
苏菀毓不知二丫为何不去,她只下意识的觉得可能与那风弄有关。她是听过风弄的名字,可作为一名闺秀,这等供人作乐的小倌,她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