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苏君琰跟沐辰溪密谈时,天穹苑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声音由远而近,两人都是习武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当即就停止了交谈。
沐辰溪先是眉眼淡淡地瞥了一眼正捧着茶杯摩挲的苏君琰,而后起身,径直朝着房门走去。
当沐辰溪开门的时候,两人耳边同时传来了寂痕的低沉嗓音。
“王爷,出事了。”
寂痕不知道究竟是因为情况太过于紧急,致使他忘记了沐辰溪如今尚在别馆,亦或是事发突然让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居然当着沐辰溪的面都敢如此敞开着跟自家王爷回禀情况。
一听寂痕那话,影后王爷心里当即就咯噔了一下,一副哔了狗的样子,他手撑着桌沿,看着杵在门口跟沐辰溪大眼瞪小眼的属下,心情万分沉重道,“今个儿是世界末日吗?怎么你们个个都要客串一次乌鸦呢?当报喜的喜鹊不行吗?”
苏君琰真心觉得自己处境万分艰难啊草。
寂痕先是看了一眼自家主子,而后又面带纠结地扫了一眼沐辰溪,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道究竟该如何是好。
一瞅自家属下那熊样,影后王爷眉心狠狠一拧,没好气道,“还藏着掖着作甚?人沐辰溪早将我们安插在黑风寨的人都摸个门儿清了,他连张衡都揪出来了,说吧,又是谁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说完这话,苏君琰就坐下了,手也牢牢地扶着太师椅的扶手,明显是做好了遭受另一波剧烈冲击的准备。
寂痕万万没想到沐辰溪居然掌握了他们如此多的情况,虽然内心倍感惊诧,但他还是依照苏君琰的命令,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开了。
“主子,张衡不听属下劝告,执意要回黑风寨,据可靠消息,他一露面就被褚玉墨的人抓起来了,恐怕”
寂痕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从他的神情来看,情况明显很不乐观。
寂痕话音一落,影后王爷脸色也一变再变,他腾一声站了起来,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
“寂痕,你究竟是怎么办事的?你难道没将事情的轻重缓急跟他说清楚吗?劳资说了多少次,他暴露的几率至少有七成,他居然还敢往黑风寨跑,不要命了是不是?”
影后王爷真心是理解不了这帮古人的思维逻辑,使命感跟忠诚度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为了完成任务,连命都能豁出去了。
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崇尚自由跟民主的现代文艺女青年,影后王爷是真心接受不了那让人心跟着极度沉重的奉献精神。
当苏君琰跟寂痕交谈时,一旁的沐辰溪表情始终淡淡,他既没有插话,也没有介入的意思,似乎只想当一个安安静静的旁听者。
正当沐辰溪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耳边再度传来了寂痕的自责话语。
“王爷,当张衡得知自己极有可能会给王府惹来麻烦时,他心情很是低落,他一再说都是自己不够谨慎。”
说到这里,寂痕伸手抽了自己一耳光,再度开口补充道,“也怪属下,如果当时我能警醒点儿,岂会看不出他的异样来?”
闻言,苏君琰眉头越发深锁了,他来来回回地在房间里踱步,明显是在思考着解套的法子。
“张衡,褚玉墨,刘云志,凌煊”
影后王爷不断地重复着这四个人的名字,眉眼之间的阴蛰让人暗暗心惊。
寂痕跟沐辰溪的视线始终都追随着苏君琰,寂痕心里七上八下,沐辰溪表现得倒是较为克制,无人知道,此刻英明神武的美人丞相到底在想些什么。
当两人心思各异的时候,影后王爷突然右手紧握成拳,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左手掌心,喜上眉梢道,“寂痕,你即刻去礼部侍郎府一趟,替我将严劲松找来,就说劳资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找他。”
苏君琰这话一出,沐辰溪跟寂痕当即就对视了一眼,很显然,此刻两人都有些猜不透影后王爷此举意欲何为。
思绪万千之后,沐辰溪还是直接开口追问起眸光带着明显算计的王。
“你这会儿找严劲松来有何用?就算严劲松跟廉州刘家属于姻亲的关系,但是往日里他跟刘云彪都来往不多,遑论这位明里暗地都在跟刘云彪较劲的刘云志呢?”
“如果你是想借严劲松来做文章,尊逸王恐怕你会失望。”
从沐辰溪这番话就能够看出他并不看好影后王爷此计呵。
沐辰溪话音一落,一旁的寂痕也点头附和道,“主子,沐相所言有理,属下也觉得如今我们不宜再节外生枝。”
“属下深信张衡绝对不会出卖我们王府,他此去黑风寨定然是想要补救的,主子,属下明白你担心张衡的心情,但如今我们所能做的应该是静观其变。”
虽然寂痕也知道自己的同袍张衡此去凶多吉少,但在寂痕心里,苏君琰的安危最为重要,他自然不能看着苏君琰为了张衡再以身犯险。
寂痕明白,就算此刻张衡本人在场,也绝对不会答应的。虽然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让寂痕心里很不好受,但为了顾全大局,寂痕唯有选择牺牲张衡了。
面对两人的反对票,影后王爷脸色也越发阴郁了,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沐辰溪跟寂痕,语气不善道,“我说,你们两是不是傻?严劲松如今可是在璇玑朝堂为官,如果他想保住自己头上的那顶乌纱帽,噢,不对,准确说来,应该是项上人头,他就必须跟我们站在一边,将这件事情给弄清楚。”
“既然我们在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