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朔闻言,似笑非笑的用力在柳言七脸上捏了一下。
“你若是男子,肯定能在朝堂谋个一官半职。”
柳言七闻言,有些危险的眯着眸子,“你意思是我心机深沉?”
元朔立刻摇头认怂,“不不不,这话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他说完这话,便立即抱起一旁的小喇叭,嘴里念叨着,“爹爹带你去瞧瞧外面的花。”说完就抱着孩子一溜烟的跑了。
“囊囊,囊囊……”小家伙似乎不太像和元朔出去,不断的回头瞧着柳言七。
柳言七坐在原处瞧着父子俩远去的背影,脸色漆黑一片。
天牢。
收到元亦被打入天牢的消息,静夫人寝食难安,好不容易寻了个理由入宫,又花了大笔银子买通天牢的狱卒,这才能进去。
天牢大多数是用来关押罪无可恕的犯人,环境自然是差得很,但却不想寻常牢狱那么艰苦,但对从小到大都是养尊处优的元亦来说委实是辛苦。
静夫人从外面走进来,瞧见一路上的晦暗,鼻尖萦绕着属于金属或是血的锈味,她的眼泪便在眼眶底悠悠的转。
“静妃娘娘,您可得快着点,皇上发了圣喻,任何人都不能见太子,小人这是冒着杀头的罪放您进来的。”狱卒哪怕哪了一大笔好处费,他也不忘记叮嘱静夫人。
这事要是被其他人发现,保不齐丢了自己这颗脑袋,有那么多钱给谁花去!
静夫人收起满脸的悲伤,立即点头,“你放心,我就是进去看看太子殿下,一刻钟便出来。”
“好,那娘娘快进去吧,小人在门口给娘娘守着。”狱卒走过去将牢门打开,说道。
“多谢。”静夫人点点头,脚步加快的走了进去。
狱卒瞧着静夫人急迫的身影,不由的感慨,“对不是自己亲生儿子的人都能这么关切,静妃娘娘还真是温良贤淑。”
这边,静夫人走进大牢,脚下踩着的是稻草,那吱呀的声音叫她很不舒服。
牢狱中的光很暗,在那里扫视一圈,静夫人才注意到墙角边蹲坐着的元亦。
“太子!”静夫人眼圈微红,快步走过去,将自己随身带的被褥放下。
哪怕是初夏,牢狱中过于潮湿,也是很冷的。
元亦听到声音,下意识的抬头看着来人,他微微皱皱眉,像是不确定一样的开了口,“静妃娘娘……”
静夫人听到他这么唤自己,有一瞬间的失落,但还是嘴角带着笑的将准备好的被褥打开,温温柔柔的开口,“这里很冷,我就给你准备了被褥,盖着多多少少还能保暖。你父皇那边我会帮你去游说,虎毒不食子,他只是关你几天而已,暂且忍忍。”
元亦没说话,只是盯着静夫人的眼神更加戒备了。
“你为何会进来?肯定不是父皇让你过来的。”
静夫人愣了愣,“我……”
“你是帮朔儿探我的口风的?想要我说出如何联络噶尔当使臣?”元亦冷笑,抬手便将一旁的被子给挥开,眼底冷芒毕现,“就算是我将这天牢坐穿,也绝对不会领元朔的情,静妃娘娘,你还是出去吧。”
静夫人看看元亦决绝的样子,一时忍不住从眼角滑出泪来。
“你们都是我的孩子,从小到大你不也经常在我身边围着吗?”静夫人伸手握住元亦冰凉的掌心,脸上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太子,你相信我,日后皇位肯定是你的,朔儿他不配坐在那位置上,你只信我这一句就好。”
元亦瞳孔紧缩了一下,还是始终保持着戒备的神色。
“你是元朔的母妃,不是我的母妃。”元亦话是这么说,手却将被子抓在怀中盖了起来。
静夫人自然是瞧见他的动作,眼底的泪意被逼退,转而带着慈母的柔和,“就因为我是朔儿的母妃,所以他不是那块料我知道。”
元亦没说话,似乎在考虑静夫人说话的真实性。
“我登基对你没好处,你顶多是个太妃。”左思右想,元亦都不明白静夫人要帮自己的理由。她明明是元朔的母妃,做母妃的哪个不为自己儿子考虑,而静夫人偏偏为他一个外人劳心劳力,就算是小时候在静夫人身边也只是短短几年,元亦都不认为静夫人会拿自己视如己出。
静夫人不以为意,“太后太妃对我来说都没用,我只是静夫人罢了,从头到尾都是静夫人。”她说着,便站起身,思索了个最能让元亦信服的理由道:“皇帝的路太苦,我不希望朔儿步入后尘,我希望他干干净净的当个普通人。”
“……”元亦没说话,和静夫人平静的对视着,良久。
天牢外,身穿宫女服的凉衣瞥了一眼牢门口,嘴角向上弯起,一股大仇快要得报的快感在全身席卷,叫她整个身子都跟着叫嚣起来。
主子说的果然没错,元亦一被打入天牢,最慌乱的肯定是静夫人。她们不需要做什么,只需吹一股东风,便能让埋藏许久的秘密自己显现出来。
忽然一只手搭在凉衣的肩膀上,吓的她全身一个哆嗦。
回身看到熟悉的脸,凉衣脸色不是很好看。
“你吓死我了。”凉衣咬牙切齿的瞪着眼前突然出现的人。
南风抬眼看看守卫天牢的狱卒,便一手抓过凉衣手腕,不由分说的将她拖走。
“哎,南风……”
两人到了皇宫一处偏僻地带,南风才松开钳制住凉衣的手,“你去天牢做什么?”
“我为何要告诉你?”凉衣转过身,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