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香,无老儿说的双全法,冯刺史同意了。”
阿香收拾的包裹没有再拆开来,冯刺史也跟着他们四个人上了路,说是为了护送王爷,支了一支兵马,懒懒散散地走在马车的前后。
阙珺在路上遇事死了便死了,活着进了京也有他冯刺史一份功劳。
车马缓缓,阿香在车厢内好吃好喝,吃饱了便闭目养神,那无老儿说的什么双全之法,正和她心意。
弄弄见阿香不回答自己,又将疑惑地目光投向何生,何生瞄了一眼阿香,试探性地咳嗽了一声,阿香睁开一只眼睛,扭了扭头,瘪嘴象征性的示意这辆车后面的另一辆车。
上头坐着阙珺和无老儿。
“这双全法啊,不过是想让无老儿下葬,然后刺史他们一家子就住在那里,我们走时这碑林也被填了,风水格局也改回来了,照理说应该没问题了吧,对吧,阿香。”
“呵呵,能有什么问题呢,那无老儿的本事,可比我大着呢。”
马车摇摇摆摆的行了一路,阙珺一直闭着眼睛不去搭理冯刺史。
“王爷,这君主没准会提前知道您要回京的消息,派人来接您的。”冯刺史觉得此事解决的甚是圆满,无老儿最后替冯家背下来所谓的戕害一村无辜的罪名,同时也消失不见了。
普通人自然是不敢去寻一个度阴师的麻烦。
当晚便是无老儿的期限,之后让阿香去了那小世外桃源将尸身运送了过来,安稳地入了土。
何生探出头猫了一眼后头,然后放低了音量问道:“你让我做的法事不会不灵吧,不是说请了冯家祖宗回来么?这无声怨不会你一走就失效了吧。”
阿香睁开一条眼缝,鄙夷地看着何生,弄弄连忙也低声问道:“阿香,这就算冯家老祖回来问自己孙子讨说法,那无老儿还不是好好的可以投个富贵胎?何生跟我说了,这帝王陵进去了,那来生非富即贵的。”
阿香转转眼珠子,又扫着弄弄,“你整日听何生胡说八道。”
弄弄何生两人皆是一愣,“帝王陵保的是子孙风水,跟他自己投什么胎有个屁关系。”阿香说话的时候,嘴角都是忍不住上翘。
“那…那你还。”
“冯莫尔作恶多端,其父其母更是为了这个儿子,助纣为虐,老天爷不收拾,我算是发发善心,收拾了又如何。再者,我这不见红不见丧的。”
马车另一头,冯襄垣越来越觉得胸闷气短,呼吸都快不过来,急匆匆地叫停了马车。
“小仙童,老爷有请。”
阿香端着架子走到了后面的马车,阙珺掀开车帘子,众人便看到那冯刺史嘴巴青紫地躺在马车里,好似吊着最后一口气一样。
阿香没有开口倒是何生口气轻松地说:“没事没事,不过就是离不得乡,你们把马车退回去几丈就知道了。”
车夫闻言,立刻驾马退了回去,果不其然,人好了,呼吸也畅快了。
“王爷,臣,臣这是怎么回事?”
阙珺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跳下马车,“冯刺史恐怕不能陪本王入京了,这耀镇,就是你的养老地儿了。”
冯襄垣不明白,跟在阙珺后面又走了几步,突然脚下一沉,整个人跌到下去,那种窒息的感觉再度而来,车夫连忙扶起他,将人拉回,人又轻快了不少。那一脚要踩下的地方,便是耀镇的镇碑,也就是所谓的地界。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小仙童!”阿香三人慢慢走过来,不入镇碑之内,她轻巧地问了一句,“阙珺啊,冯莫尔残害良民无数,冯刺史知罪而不报,还包庇其继续犯罪,更是贪赃了不少的饷银,迫害小边州其他地方官员,加重税收等等,这些罪名,当如何判?”
冯刺史双目瞪圆,是惊恐是愕然更多的则是愤怒。
阙珺清风灌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玉牌,“冯刺史既然寻到了此玉牌,为何不上报先皇?”
“这!”
勤王令,更是君主令。
这是先皇给予这个皇孙的承诺!
“小边州有婺城守着,当真是无法无天。”这句话,竟然是从何生的嘴里说出来的。
“本王问过你,皇榜可有下。你话中意思便是有下…冯刺史,皇榜如皇令,到你这里不知道下的是什么令,既然下了,为何…不曾寻人。”
冯刺史连忙跪下,“王爷,王爷臣冤枉啊,当年,当年来寻人的都是当今君王派来的,臣…”
“你身为州刺史,除却皇帝亲临,你还怕什么人?”
“臣!”
阿香走上前一步,恰好踏在地界线上,“无老儿那棺木,早已经被我从地下挖上来,让你儿子躺了。九九归一,归的就是你儿子,只不过,如今二者争一墓,你儿子又还没死,呵呵呵,你家祖先被我用请鬼香都请了过来,香不灭,祖宗灾祸不停,香灭了,无老儿便会上来讨要你们一家子性命,毕竟他如今入不得阴司,成了无用的孤魂野鬼被你家先人欺压着,冯刺史,平白害人性命,都是要有报应的。我行走于世,就是给那些无妄冤魂,讨债的。”
“冯襄垣,罪!当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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