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里感觉古怪,“难道咱们家也借了银子?”人人都借,不借是没面子,借了才是皇上的信臣——四爷大概也同流合污了吧?
果然四爷道:“当年刚开府时,府中不凑手时借过七|八万两吧。”他又数了几个人,“兄弟们几乎都借了。十三借得最少,十四少说也有七|八万两。”
果然是人人有份。大概没借银子的才是奇葩——这价值观扭曲到一定程度了。
“难道是借银子的太多?才把皇上给借穷了?”李薇想,不可能这么蠢吧呵呵……
结果四爷点头,叹气:“今年约有一百四十万两之巨啊。”
“这不科学!”她一急嘴就不带把门的了,“难道不是先规定一个大概数额或比率,比如一年只借四十万两或百分之多少吗?怎么可能敞开了由着大家随便借?”
她跟四爷面面相觑,从他的眼神里她看出真相果然就是这么蠢。
这叫她想起国足前教练辞职,根据合同他能得多少多少钱,足协不想给,然后暴出当年签合同时,领导就给了一周时间,而他们甚至连一个靠谱的翻译都没带,就把上千万的合同给签了,所以合同里写什么他们都不清楚(这科学吗?!)。
李薇看报纸时都不敢相信。
但要是跟皇上比的话,足协的失误貌似也是可以原谅的?
所以皇上不能更蠢。
有借银子把家底给借光的吗?这还是皇上!皇上难道不应该英明睿智?就算不英明,也不能蠢成这样啊?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直白,被四爷在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他道:“在外头不可露出来。”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无力道。
四爷搂住她轻笑道:“这些事你就不必想了,你也想不明白。”
她倚在他怀里,叫他说的更糊涂了:“难道这里头还有什么深奥的道理和用意?”
他拍拍她,不肯再说了。
算了,她也想不明白。不过还是很想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四爷换了个话题,亲亲她道:“我给你准备了好东西,叫苏培盛抬过来给你看看?”
什么好东西?
李薇好奇起来。他喊苏培盛:“把东西给你李主子抬进来。”
他牵着她的手来到堂屋,苏培盛领着人小心翼翼的把一个屏风模样的东西抬进屋,她一看见就忍不住惊呼:“这是……这是个……圣母?”
面前是个黄铜镶边,彩色玻璃镶嵌成的女子像。她坐在那里,秀目半闭,戴着块白色的头巾,怀里抱着一只羊羔。
李薇仔细围着它打量半天,终于确定这确实是圣母玛利亚的……玻璃?
她再仔细看看……怎么感觉很像教堂窗户上的玻璃彩画?
一这么想之后,越看越像。当年她家装修时,厨房厕所用的都是这种彩色玻璃,据说不招灰,看着干净。后来装了才知道,厨房那块确实不显油烟,洗手间里用的就太暗了,没有白玻璃透光好。
她围着看个不停,四爷就在一旁笑。
“这东西哪来的?”她问。
四爷道:“十三叫人送来的,去年就送过来了,只是看着不雅观,我叫人送去改了个样子,又配了几个小的,这才送来的晚了。”
原来除了这个大的原装的,工匠们还想办法制出了彩色玻璃,虽然不透光,但也拼出了各种花样。有个小炕屏就拼出了四时花,春兰、夏荷、秋菊、冬梅。四面小屏精致小巧,美不胜收。
最叫她喜欢的是花样全都拼的极小,一朵梅花个个花瓣都只有小指的指甲盖般大。
这么费功夫的东西一定不简单。
她爱得不行,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夸,叫他笑道:“好了,喜欢就叫他们多做些。只是现在烧不了大块的玻璃,全都是这种小的,幸好工匠的手艺过得去。这东西倒比一般的屏风更易得。”
叫她说,小有小的好处,大有大的用处。她挑了那面冬梅的要给他摆到书房去,剩下几面也是几个孩子人人有份。
四爷和她回到西侧间,一同坐到榻上,笑着问她:“不是喜欢得很?怎么一转眼都送出去了?那面冬梅的还是摆到你这里,爷过来了也能看。”
“再好的东西我也摆不完,送给别人也叫别人高兴高兴嘛。”她小小拍了一记马屁,“再说,我的好东西太多了,都是爷给的。库房现在都要放不下了。”
四爷叫她拍得乐了,道:“小马屁精。”
不过她这么说,实在叫他心里高兴。他跟她就商量着过年时给娘娘宫里也送一面进去。这种屏风新奇,就是玩个新鲜。
“那年礼就这么定了?皇上那边要送什么?也加一面屏风?”她道。
四爷记上一笔,问她:“今年的年礼最好还是朴素些。加面屏风可以,你想想还有什么能送的?”
李薇想起样好东西:“我有个主意,爷要觉得好可要赏我。”
他放下笔,牵着她的手换到他这边坐下,笑道:“爷身上什么不是你的?还想叫爷赏?”凑上去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叫爷赏你什么?”
赏个一生一世。
她握着他的手,“我卖个关子,日后再说。”
四爷捏了下她的手,笑道:“都由你。”
至于送什么年礼,她还真有个好主意:“爷在庄子上亲手种的花生还有好几袋呢,不如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