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昐等人都点头,她把四爷曾经教给她的话再教给他们:“如今你们在这个位置上,所需要做的只是分辩人心,而不是发愁人够不够用。想向你们效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不用着急,等他们自己跳出来。”
“是。”弘昐正色道。
跟孩子们一说起话来就忘了时间了,眼见黄昏已至,送走弘昐等人后,玉瓶才匆匆进来说:“万岁已经叫人来问过两次了,听说您还跟阿哥们说话就叫不要催您。”
李薇赶紧回养心殿。
四爷就在屋里等着她,弘昤被他的长腿挡在榻里头,想跨过阿玛的长腿吧,太难,因为阿玛的长腿会动啊。她进去时就看到弘昤骑在他阿玛的长腿上,因为最近正在长牙,所以口水流了他阿玛一腿,乍一看跟四爷尿裤了似的。
李薇过去把弘昤抱起来,四爷笑道:“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朕的裤子都要毁完了。”
弘昤是在找额娘,额娘又不见了一天。
她只好带着这小子去里头换衣服,隔着屏风,他喊一句额额,她就要应一声。
用膳时,弘昤也要在一旁看着,一抱走就不高兴。
四爷就说:“让他在这里待着吧。咱们说正事。”
正事很多,她的典礼完了之后,紧接着就是弘时的生日。今年只能简单办一办了,四爷的意思是那天放一天假不上课,然后让上书房的男孩们都去西山跑一跑。
李薇说:“挺好的,那我赶紧给他做一副手套吧。”
四爷也说:“朕送他一匹马,再把那个牛角扳指给他。”
弘时生日后就是弘昤的周岁。
四爷的意思是这个要大办。
李薇发愁说:“办他的周岁……应该是应该,可办完两天后就是颁金节……这个……”
事太多忙不过来啊。
四爷认为这不是问题,他抱着弘昤颠了颠:“朕的阿哥,理当如此。”
弘昤捧场的亲了他阿玛一下,口水沾在他阿玛脸上还拖丝。
行。李薇咬牙。反正是自己的儿子,怎么累都心甘情愿。她本意其实还是想低调点,可四爷显然不配合。他要高调,那就要高调。
行事历很快制定好了。李薇也给自己订了个行事历,这段时间事情太多,正式成为贵妃后,求见的牌子多不胜数,要是每天只接见客人就见不完了。不说还有其它的事。
她把身边的事分轻重缓急列了个表,比如每月初十才见人,只见一上午。亲戚朋友当然不在此列,但也只能找时间。最近她就没时间见人,一点时间都没有。
她花了两天时间,先是给弘时做了一副羊皮手套,当生日礼物给了。再给弘昤做件衣服,终于赶在他周岁那天让他穿在身上,抱到宁寿宫去了。
弘昤的周岁是在宁寿宫过的,还玩笑般玩了个抓周。
说是玩笑,是因为四爷在之前当着众人的面说‘民间孩子抓周,不过是讨个好彩头,像咱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抓周,也就讨个吉利,当不得真’云云。
李薇总觉得他这话意有所指,就是一直听不懂他指的是谁。
不过再玩笑,这天宁寿宫还是挤满了人。各位太妃能来的都来了,不能来的只有宜妃,听说是夜里着凉冻着了。
四爷听了冷笑:“这是在说朕亏着她了。”
长春宫来人说要给宜太妃请太医,请万岁示下。话传到她这里,她就给准了。回来跟他一说,他说宜太妃不止是想请太医,还想见见五福晋或九福晋。
“不然,宁寿宫就能给她请太医,有什么必要还从长春宫绕一圈?”他道。
李薇真心觉得太累。其实她也想过长春宫请个太医又不难,干嘛还要把话递到养心殿来?原来又是只说半截话,剩下的让人猜。
四爷的脾气就是这样,你越想让他干什么,他就非要给你拧着干。
宜太妃如果不说,他大概会在颁金节时叫五福晋或九福晋进宫看看。这么来回一折腾,他肯定不愿意了。
他的意思是你闹一闹,朕就应了你,脾气不是越惯越大?
他那天就堵着气,她哄了一晚上才算是好点了。今天没在宁寿宫见着宜太妃,李薇就看苏培盛过来传旨时还特意扫了一圈,等他回去一学,四爷肯定气大了。
一群作死作不够的。
李薇决心就当不知道。
“哟,小乖乖,快到郭罗玛姆这里来。”太后乌雅氏在上头笑着说,刚才弘昤一手官印一手书,抓完殿里的人都在使劲的夸他。
他被夸得高兴了,就把官印扔了(被奶娘接住),还想撕书(被奶娘巧妙的借抱他的功夫把书给拿走了)。
乌雅氏高兴的一直笑,把弘昤抱过来后就拿一块甜锅巴给他磨牙玩。因为他长牙后牙龈痒,喜欢咬手咬脚咬玩具,还咬过四爷的脸。李薇就想起后世的磨牙饼干,让人多做几种口味的锅巴,他咬不动只能含着舔味,正好也不怕像糕饼那样软绵的,他咬一大口吞下去出问题。
弘昤正是对各种丰富的味道有兴趣的时候,最近正在给他添辅食,对于口味多种多样的锅巴爱不释手,给他一块能自己捧着吃半天都不腻。
在这种很多人的时候最合适了,李薇既不放心别人逗弘昤,也不能把他一直藏在屋里,这样最好。
荣太妃、惠太妃,连成太妃凑上去,弘昤都不搭理。
乌雅氏抱一会儿就让奶娘把弘昤抱下去了:“小孩子觉多,看这眼睛都快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