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她是真着急了,就安慰她道:“朕原来就打算办官学,八旗子弟想来的都能来。十四算朕破个例,弘春和完颜氏的弘明都能进尚书房。”
四爷果然没打算跟十四真的闹起来,他们要真的闹翻了,憋着使坏的人多着呢。
说干就干,四爷第二天就让人写条陈,还把十四喊来留他用膳,做足了姿态。另一边,太后也‘好转’了,李薇去的时候就听说‘太后能坐起来了’,还跟皇后和她说了两刻钟的话。
大概太后也觉得皇帝儿子拗不过,出错招就赶紧改吧。
得知太后病愈,四爷高兴的还去奉先殿给祖先磕头。于是朝野内外都说皇上孝顺。
当时就在太后身边的李薇却看到,来人报喜一样把这个消息说了,太后面露喜色,还感动落泪,却跟着就说病中情绪起伏太大,让她和皇后都出来了。
李薇暗自叹气。开始是太后做过了,现在却是四爷过了。
谁都不会喜欢成为别人刷好名声的工具的。
四爷大概还是心里带气吧,非要把气撒出来才行。
晚上回到养心殿,果然四爷心情不错,不停的给她挟菜。等用过膳,他又让人把今年新供上来的荔枝、樱桃和草莓等端出来,跟她分吃。
“好吃吧?今年的荔枝特别的甜。”他笑道。
她让他这么一口口的塞,都来不及吃了,最后不得不跟他互塞。四爷让她连着塞了几口樱桃草莓,明白过来了,他两颊鼓着没办法说话,只好一个劲的笑着点她。好不容易都咽下去了,道:“朕头回喂人,不熟练,再让朕试试。”
然后他再喂她,就总盯着她的嘴看,时不时的问一句:“吃完了吗?咽了吗?”
让他盯着她连嚼都不敢了,怕丑。
包着嘴一动不动的慢慢咽,就这他还是盯着看,她气得再拿草莓喂他,喂得他避不开就握住她的手:“好,好,朕不看你了。”
他根本什么都知道!就是故意看她出丑!
他笑了一场,就说朕不看了,朕去写字。
看他这个‘活泼’的样子,就知道他前两天的坏心情都不见了。太后让他噎了,估计十四那顿饭吃得也不会太开心。
她跟过去,见他今天写的是行书,自在洒脱,那份快活劲都快从纸上跃出来了。
写完大概真的很开心,他又挽袖子让王朝卿过来侍候,调了一排的颜料开始作画。画的却是圆明园的春景。
一副春溪图画完,她以为他要收笔了,他却看着她道:“忘了素素了,朕早说要给你画一幅。”他换了枝小笔,重新铺纸,画了一幅春溪桃花图。
虽说四爷画的都好看,但这一幅最好。
因为这幅是他特意按照永寿宫挑画时的风格仿的,桃花灼灼。
四爷画完就让人小心看着,问她是要裱起来挂在永寿宫,还是做成屏风?
她站在他身边:“都要。”
这样的画,他为了让她喜欢才画的,她要墙上挂一幅,炕上再摆一幅,最好屋里再摆一幅大的。
四爷笑道:“都由你。”
永寿宫已经修好了,四爷的意思是挑个吉日就让她搬过去。
“翊坤宫来往不便,你也能少走几步。”他道。
李薇就说已经让人收拾东西了,什么时候搬都行。
“翊坤宫也不住人了,两边都给你留着。”四爷早就是这么想的,“这样你喜欢哪里就住哪里,额尔赫也能住得宽敞点。”
这么着翊坤宫可就跟长春宫差不多了,就差前面一排倒座房。
李薇在看修好的永寿宫时也觉得不大对头,这么着一弄成了前殿后寝。永寿宫成了前殿,翊坤宫是后寝殿。
这样,规制上大概就有问题了吧?
四爷这么说,她也不能照他说的办。李薇打定主意全都搬到永寿宫,外人怎么说,她自己先要不能给人留话柄。
只是他的心意真是叫她不知说什么好。整颗心都是酸的,好像糖吃多了,甜到发酸。
她靠到他怀里,他就这么下意识的直接伸手搂住她。
四爷,你对我真好。
以前也是这样,对他来说可能只是一点点的心意,她却每次都吞不下,连三赶四的咽也会溢出嘴角。
从她是个小格格起,每回都赏很多不合她身份的东西。多的让她都诚惶诚恐,感慨再三这是四爷的真爱。
现在她是他的贵妃了,他还是给她的东西总是多的让她接不住。
四爷本来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书做睡前阅读,却慢慢感觉到怀里的重量在加大,低头一看她都快整个人躺到他身上来了。
不得不放下书,搂着她哄道:“这是又耍赖呢。”说着下意识的去看屋里的钟,见已经九点四十了,就拍拍她:“好了,朕知错了,该睡了。”说罢轻轻把她推起来,下床去屏风后小解。
回来后,玉瓶已经带着人铺好了床,屋里的灯也只留了一盏。
四爷上来,床帐被合上,听着宫女们退下去的声音,屋里的门关上了。他掀开被子让她进来,她悄悄的滚进去,偷偷的笑。
隔着一扇薄薄的门,外面就是守夜的太监和宫女。
四爷伏在她耳边轻笑着说:“笑什么?”一边伸手去咯吱她。
她在床上扭得像条蛇,又不敢笑,又躲不过他的手,滚到床里又被他给抓回来。最后嗓子都冒烟了,眼泪也笑出来了。
黑夜里只看到他在对面也闪着一口白牙,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