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天,弘时从弘昀府上回来就兴冲冲的跑来找弘昐了。
远远的就听到一群人请安问好的声音,弘昐放下书才起身就见弘时撞进屋来,笑着说他道:“离上二里地都能听见你回来的动静,什么事让我们四阿哥这么着急啊?”
弘时顾不上坐下喝茶歇歇脚,神秘兮兮的让屋里侍候的太监都下去。
弘昐点点头,这屋里的人才都退下去了。
“二哥,你不知道外头人都传遍了。”弘时歪坐在榻上往弘昐那边凑,一只脚踩在榻沿。
弘昐看不下去,放下茶碗把他的腿敲下去,道:“说吧。”
弘时伏耳过去:“听说刚安把他阿玛的小妾给打死了。”
淫辱父妾。刚安的名声算是臭完了。
弘昐昨晚上听了傅驰的话就想到了。当时赏下去的女奴当然不可能是给刚安的,指名道姓是赐给承恩公五格的。至于在他们自己家里是不是五格又把女奴送给刚安一个,这个外人不得而知,承恩公府也不可能送个女奴就召告天下。
所以在外人看来,这两个女奴是五格的女人。
弘时在外头打听来的还算是好听的,剩下还有承恩公府父子二人拉着女奴一床睡等等不堪入耳的传言。
弘昐知道这事无法善了,不过更让他恼火的是弘时怎么天天打听这些东西?
弘时还在笑,弘昐这脸就沉下来了,敲着桌子道:“你的功课看完了?”
弘时一下子卡壳了。
等弘昀过来时就看到弘时一脸苦大仇深的坐在窗下抄书,弘昐拿着卷书站在旁边看着,见过过来,弘昐就放下书道:“你替我看着这小子。”
承恩公府的事肯定最后会牵扯到弘晖,弘昐要赶着去圆明园。
弘昐前脚一步,弘时就想偷懒,不想他三哥让人搬了个凳子坐在桌前,拿着弘昐准备好的戒尺往他头上作势要敲:“乖乖用功,不然等二哥回来你我都交不了差。”
弘时一向跟弘昀好,此时一面抄书一面抱怨,不甘道:“这又不是我害得他家,看他们倒霉还不许我兴灾乐祸啊?”
是生气你把心思都花在这上头了。你好好用功,二哥和我才好在阿玛面前给你求差事。”
弘时早就盼着了,放下笔就问:“三哥,这是真的?”
弘昀举起戒尺,他赶紧再拿起笔来继续抄,一面还期待的看弘昀。
“是,看二哥跟我就是这样。在你开府前,阿玛应该会找件差事给你办。”弘昀道,“只是看你还跟小孩子似的,这么不稳重,不说阿玛不放心把差事给你,二哥和我也不放心。”
弘时立刻严肃道:“三哥你放心,你还不知道我?”说罢拿出百倍的认真跟桌上的书死磕起来。
圆明园里,四爷早就听人说过承恩公府的事了。
不过一开始只是当成闲聊的话头让九爷半开玩笑的跟十三爷说了。
十三爷想得比较多,转头去跟十四爷商量。
十四爷不当一回事:“十三哥你也太小心了,乌拉那拉家算什么啊?你跟我去说,万岁肯定不会把气撒到你我的头上。再说这事也不能一直瞒着万岁。”他拖着十三爷跑来找四爷了,在聊天说话时还算轻描淡写的跟四爷提了。
见四爷脸色不好看,十四爷还替承恩公府说了两句好话:“万岁消消火,依我看承恩公府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再说刚安还小呢。”
四爷当时没放在心上,晚上回来后跟李薇提了两句,不太开心的说道:“早知道朕就不赏他们了。”
他之前就觉得五格连一府之地都治不好,自己的儿子先是流连烟花之地,在外头败坏乌拉那拉一族的名声,连弘晖都被他带累了;结果他又下狠手把刚安给打废了。
无能,庸碌,心狠。
这样的一个人,四爷已经考虑过把他头上的一等公给抹了。乌拉那拉家兄弟多,再换一个人来当这个承恩公也没什么不行的。
只是暂时腾不出手来整治他而已。
四爷本意是想先放他一马,也看看他会不会改进。谁知这才安生几天?承恩公府就又出事了。
李薇听过就算,顺着十四爷的话也说:“这事刚安是有错,不过外头传得也太难听了。”
四爷品了品,气消了,道:“你说的对。不过一个恩荫的一等公,一府上下全都是酒囊饭袋。朕不需为他们费心。”
不想过了一个多月后这件事还不见消停。
四爷看得出来这后头肯定有人在煽风点火,可重点是乌拉那拉家自己的小辫子被人给揪住了才惹出这场祸事来。
眼看就要过年了,他可不希望到了这时还要在新年让承恩公府的人来恶心他。
四爷写好了让五格闭门思过的折子,过了年就把五格这个承恩公给抹了,至于给谁袭还要再看。折子发下去前,他让人把弘晖喊来。
弘晖与四爷在勤政殿说了半天的话,说的什么没人知道。
立冬后就越来越冷了,园子里的湖都结了冰。
百福和造化现在几乎是天天趴着不动弹,李薇带着人亲手做了狗棉衣给它们穿上。
弘昐到园子里来都会专门过来看它们。
他蹲在狗屋前,摸着好像天天睡不醒的百福。
百福睁开眼睛轻轻摇摇尾巴,伸出舌头来舔他的手。
小喜子站在后头,他也算是侍候着百福和造化到老了,时候长了就算是不会说话的畜生也有了感情,虽说他也发愁等百福和造化没了之后他还能干什么,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