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你看这是什么”
然而就在王四官伏下身去高呼陛下的时候,萧启却是冷哼一声,然后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包袱给扔在了王四官的面前。
这包袱明显是没有系结,掉落在地上后随之摊开,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便是滴溜溜滚到了王四官的脚下,好巧不巧地,刚好正面对着他的目光。
“啊”
王四官只是个普通人,并没有什么冰力修为,当他看到那竟然是一个满脸鲜血的人头之时,吓得一哆嗦,后背撞在床榻之侧,一阵剧痛袭来。
而这一阵剧痛,倒是让王四官心中的恐惧之心消减了几分,待得他再次抬眼朝着那人头看去的时候,脸色不由变得一片苍白,有一丝惧意,又有一丝悲痛。
“晏七”
虽然那人头脸面上已经尽是鲜血,而且都要凝固了,但透过那些血液,王四官还是依稀认出那人头曾经的主人。
因为那正是这一次替王四官传递情报的死士,说是死士,其实是王四官的义子,以前他乃是服饰国主陛下的红人,自然会有很多人巴结,这晏七正是其中之一。
不过晏七和王四官其他的那些义子不一样,当老国主萧正明落难之后,王四官也同时失踪,他的那些义子大多都作鸟兽散,这晏七却是多方打听,打听到了义父是被关在这里。
明知道暗中向这处院落传送情报乃是死罪,但晏七还是冒险做了,本以为此事天衣无缝,可当王四官看到晏七的人头之时,却是知道这件事,终究还是被萧启查出来了。
“老东西,现在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萧启从皇族祖地兵败之后,怕那叶冰乘胜追击,连二十多万大军都不顾了,在暗卫首领金跋等人的护送之下,半个月之内就赶了帝都寒月城。
晏七传递情报这件事,其实并不是萧启来之后查出来的,如今这种情况,他又怎么可能会在意这样的小事只是反正要来,便顺手将晏七的脑袋给拧了过来。
“父皇,我猜你现在肯定很开心吧因为我败了,败在了你亲封的太子手中”
没有去管那神情有些落寞的王四官,萧启已是将目光转到了床榻之上的萧正明身上,而口中说出来的话,倒是并不见有多愤怒,反倒有些像是在自嘲。
“我当然开心,寒月皇室的正统,终究是不可能落到你这种乱臣贼子手中的”
萧正明连脑袋都没有转过来,只是抬头望天,但仅仅是这么两句话,便让萧启那好不容易才保持平静的脸庞,瞬间就变得疯狂了起来。
“正统正统,凭什么他萧元是正统,我萧启就不是正统,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或许这才是萧启为不能接受的地方,他无论是心性还是修炼天赋,又或者是治军的手段都远在萧元之上,只是因为比萧元晚生了两年,便要屈居人下,他想不通这是什么逻辑。
“你和元儿大的不同,就是如果他处于和你一样的位置,绝对不会谋逆禁父”
萧正明依旧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状态,不过那眼眸之中却再也不是枯若死灰,而是多了一丝光芒,看来刚才的消息,对他影响确实颇大。
“哼,要不是有叶冰,他萧元能有这场大胜我还没有败,至少我还有你这个父皇在手中,既然你说了他跟我不一样,那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不知道他会如何选择呢”
大败之后的萧启,或许面前的前国主萧正明已是他后的筹码,行事都有些疯癫了,现在的他根本不会再顾忌别人的看法,保住自己的国主位置才是重要的。
在萧庭都身死道消,五品天王天幽也一朝殒落之后,萧启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力量和叶冰相抗衡了,除了一些阴谋手段之外。
萧启不是没有打过叶冰父母的主意,可惜这一切都在孔石的算计之中,他派去铸器师公会的死士,终一个都没有能活着来。
事实上萧启此刻只要让出国主宝座,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身起来,叶冰萧元等人就算是再厉害,恐怕也不可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出这么一个人来。
可这筹谋数十年,好不容易才坐上的国主宝座,萧启又如何能够甘心让出来,所以他来了这里。
你不是说萧元和自己不一样吗你不是认为萧元孝道有加吗那在亲情和国主位置之间,又会如何抉择呢
萧启以己之心度人,他相信如今的萧元,在眼看就要登上国主宝座的时候,恐怕根本就不可能会顾忌萧正明的性命。
虽然这样一来萧启再无天之力,可能在临死之前,能看到萧正明希望落空的绝望眼神,那或许也能让他变态的虚荣心,得到一些满足吧
“国主陛下,你和老国主陛下好歹也有血脉亲情,你不能”
唰
耳中听着萧启这有些癫狂的话语,一旁的王四官终于清醒了一些,而当他仅仅说出一句话之后,一道剑光已是在他身前瞬间亮起,既而划过了他脆弱的脖颈。
王四官并不是修炼之人,而萧启手中却是寒月皇室传承千年的下品灵器国主之剑,只是轻轻一划,王四官的脑袋便是瞬间和其躯干分离而起。
砰
一道响声传出,让得床榻之上原本毫无动静的国主萧正明,身形也不由一颤,似乎感应到发生了什么。
“哼,我们父子说话,哪轮得到你这个老东西插口”
萧启收没有沾染一丝鲜血的国主之剑,口中一道冷声发出,再然后那掉落到地的王四官人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赫然是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