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海鲨帮二帮主的声音低沉沙哑的吓人,就好像一只愤怒而干渴的猛兽,发出低沉的吼叫一般。
“你知道么,你被判了凌迟之刑!”曹羲话不多说,直接冷冷的扔了这句话过去。
那海鲨帮二帮主听了这话,脸色突然变的煞白,如果是让自己痛痛快快的去死,那倒没什么,可是这种凌迟的折磨,谁又会受到了呢,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还不如现在就一头撞死,也总好过受那千刀万剐的苦楚。
“不过,只要你肯认真回答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我可以保证,让你死的痛痛快快。”曹羲望着那汉子阴冷狠恶的眼神,轻描淡写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
海鲨帮二帮主犹豫了片刻,他明白,此时供认不讳是他唯一可以减轻刑罚的机会,而且,临死之前多拉几个陪葬的人,总好过自己一个人独上黄泉。
“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也不要忘记了对我的承诺,否则,老子就算死后化为厉鬼,也不会饶过你!”
“很好。”曹羲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了那支珠钗:“那你认不认得这个?”
那海鲨帮二帮主眯着眼睛仔细打量着曹羲手中的钗子,冷笑道:“自然认得,怎么不认得?这个钗子,就是那河内郡守,王黎的婆姨戴过的。”
“王黎之妻?”似乎是内心的想法得到了印证,曹羲立刻继续追问了下去:“那你怎么会认得它的?”
“当然认得,我怎么可能不认得。那位河内郡守,原本还算是勤政爱民,只可惜,太过于恋家,所以,才会被我们大哥挟持。”
“你是说,这支钗,是你们当初用来威胁王黎用过的?”
“没错儿,你说得半点儿没错。”海鲨帮二帮主美美的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以至于铁链哗啦作响,他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王黎的家属并未涉案,按理来说,现在不是应该在河内郡王黎的住所待着吗,这支钗又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王黎在牢中自杀,你可知道?”
“什么!”海鲨帮二帮主一直关在牢内,也没有人与他交谈,因此许多事情他都无法知晓,他原本还以为,朝中的同谋会想办法营救他们,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些人居然会杀王黎灭口,这是不是说明,自己也有可能会被他们害死。幸好自己是东吴流寇,在洛阳没有什么亲眷故交,那些人没有来探望接近他的理由和借口,因此自己才躲过了一劫!海鲨帮二帮主的身躯微微颤抖着,以至于身上的铁链也微微作响。他不怕死,可是他讨厌被背叛!
既然你们无情,那也就休怪老子不义!
“朝中同谋,还有中护军、关内侯蒋济,至于证据,我却没有,你自己查去吧!”
“很好。”曹羲的想法终于全部得到了证实。只不过这关内侯蒋济,一向谨小慎微,恐怕难有把柄。要让他原形毕露,恐怕只有通过他的儿子蒋俊来入手了,只要蒋俊识大体,愿意自首,那么蒋济的罪名便可以坐实了。他望了望牢内之人,开口道:“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蒋俊是在黄昏时分,收到邵陵侯府二公子曹羲的来信的,信中说,对方要约自己前去洛水河畔饮酒清谈。
蒋俊心中充满了疑惑,这位曹家二公子,与自己素来没有什么瓜葛,怎么突然想起来延请自己了呢。
不过对方邀请自己,也算难得,能够趁机结交到这位曹二公子,拉近自己家与邵陵侯曹真的关系,对父亲在朝中地位的稳固,也有着莫大的好处。
决定好了以后,蒋俊立刻收拾了一下仪表,便出门赴约去了。
洛水河畔,尚未落下的余晖,映照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就好似有人将金屑撒入河中一般,整个水面金光闪闪,霎是好看。
曹羲已经在河畔等候了半个多时辰了,只见他身旁放置着一张小案,案上放置着一只青瓷酒壶,以及两只青瓷酒樽。曹羲坐在一只小胡床之上,正自斟自饮,赏着美景。
“让曹公子久等了。”蒋俊轻袍缓带、头戴着一顶缁布冠,缓步自远处走来。
“蒋公子,别来无恙。”曹羲拎起酒壶,将另一只酒樽添满之后,递给了对方:“请。”。
“记得与曹公子初次见面,还是在数年前的除夕的宴会之上,不知不觉,数年已过,曹公子风采依旧啊。”蒋俊莞尔一笑拂袖坐在曹羲对面的胡床之上,与曹羲对席而坐。
“蒋公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之人,羲乃一介闲散子弟,又怎么能和蒋公子相提并论。来,在下敬蒋公子一杯。”曹羲举起酒樽,与蒋俊碰杯一饮。
二人亮盏之后,又连饮了三杯。
曹羲望着夕阳渐渐西下的场景,笑着说道:“倘若每日都能够观看到如此美景,那可真是一件幸事啊。”
“羲公子若是喜欢这河畔美景,俊以后也可以常陪公子前来对饮。”
“我也只是随意感叹罢了,你我皆有朝职在身,哪有那么多的闲工夫呢。”曹羲起身,临河而笑:“不过话又说回来,既然我们这样在一块饮酒谈心的机会不多,那何不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你说呢,蒋公子?”
“羲公子,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说?”蒋俊似乎从对方的语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微微皱眉、小心翼翼的问道。
“既然我们方才酒也喝了,旧也叙了,那我也就不多说废话了。”曹羲转身,目光炯炯的望向蒋俊,说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