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滴答血身后慢悠悠的往鬼楼走,说来也真是的,他也不管人家小女孩一个人躺在树下。
无头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把我跟这个腹黑的鬼扔在一起。
“你不用担心那孩子,人家有姑姑护着呢。”
“哦。”我终于放心了,便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认识?”
“怎么又开始婆婆妈妈的了,说也不上多熟悉。”他今天也有点絮叨,居然开始给我讲故事了:“我发现她时,劝过她来鬼楼,可是那时她怨气大得吓人,一心只想报仇。”
我想想不对,就说:“你不是不让我们报生前世人的仇吗?你居然包庇她?”
“那怨气谁也化不了,她身上有未觉醒的鲛人血脉。”他冷笑一声:“若是她不死,恐怕这血脉就断了。可偏偏是她的仇人以如此残忍的手段让她觉醒了。”
“可这不会打破人鬼的平衡吗?”
“这可不是人鬼两方面的事了,是鲛人的诅咒。”
我想起我忽略的一点:“真的有鲛人?不是传说?”
滴答血白了我一眼:“你之前相信有鬼吗?”
“不信。”
“那不就得了,传说都是真的,只是现在那些人类从未见过的东西,便以为是假的。”他停下看着远方的天空,有些低沉的说:“老祖宗难道会把一种虚空出来的动物,作为华夏的图腾吗?”
“龙?”
“嗯。几千几百年后,人们不会相信曾经有种鸟会说人话,有种猫硕大如牛,食人饮血,头显王字。”
我忽然一下子有些动容,等这些动物灭绝之后,是不是就没人知道他们曾经是否存在过,所以那本令世人惊叹不已的山海经,并不是完本,且永远不会有完本吧。
我莫名而来的失落引来滴答血的侧目,他好像有意刺激我:“你就算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那些已经淡出人类眼中的存在,也只不过在苟延残喘。没人相信他们的存在,他们就会一天比一天更衰弱,直到真的成为传说。”
不知为什么说这些话的时候,感觉他很伤心。这时的他,淡漠着一双眼,天空散开密云,月光洒在他身上,宛如一个天地共主在怜惜即将失去的一切。
我觉得这种设定不适合滴答血,于是上去用手指头戳戳他。
他瞥我一眼,变回了之前很招打的样子说:“小白痴,明天让无头跟你去办退学。你真是不适合这个身份,太能惹事了。”
“是是是,我的错。”不跟愚蠢的人发生争执。
回了自己的房间,觉得一天天的特别的累,对准柔软的床把自己摔了上去。操控意识力关了灯,被子蒙头想睡了。
梦里并不安稳,我在哭喊着不要,脑子被我自己吵得嗡嗡直响。
“你收起来吧,我不带了。”又是那个男人,是赵迟吗?我想看清楚一点,却并没成功,视线完全被眼泪糊住了。
“我求你,我求你,我错了,你别不要我,你把戒指带回去。”
全程只有我喊的撕心裂肺,对方一句都不做答。
我好像是说错了一句什么话,还是惹了他生气。
可你为什么不理我啊,为什么不说话啊。
我好累啊,你是什么啊,我中了你的魔吗,我要这么低声邪气的求你,你好可怕啊。
也不知梦里的我哭了多久,求了多久,最后就只是听见那人说了一句:“我们该换对戒指了,你买的这个这么便宜,都掉色了。”
好像一道阳光照到了我的心里一样,坠痛一下子被驱散了。
看,就你的一句话,我就能高兴得飞起来。
一秒地狱一秒天堂的后果就是整宿的觉都白睡了。坐在被子里一个劲儿的愣神,梦里的那女的是我吗?怎么感觉脑子缺根弦。
居然相信爱情……
我知道赵迟就是我要找的男人,我答应他不离开他,要回去找他。可是我却抹了他遇见我成为死尸后的记忆,不知道这是不是违背了誓言。但如果就这个样子去和他相认,我没有记起来和他的过往,这算真的回归吗?
更何况,回忆这么痛,我实在是不想面对了,拖延症又犯了,想着能拖一日是一日。
无头敲门进屋,看着我一副颓废的样子貌似挺生气。
“怎么就这个样子,像谁把你糟蹋了一样!”
我瞅他一眼,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好了,干脆接着躺下,懒得动。想把手揣枕头下面寻个舒服姿势,却摸到了个硬东西。
是个戒指,细细的乌比莫斯银环,最显眼的位置襄着五颗小小的碎钻,简单又美丽。
这戒指,好像和赵迟手上那只是一对,但是它给我的感觉真是非常的熟悉。
我看了看我左手中指上的戒指印记,试着戴在这个位置,结果异常合适。这本就是我的戒指……
脑袋突然一疼,有些片断钻进我的脑子。
我死死地抱着赵迟,可他掰着我的手想把我推开,我绞着手指不让他有能掰开我的缝隙,手腕被勒得生疼。
“你放手。”他的声音在我听来不带一丝感情。
“我不,不让你走,你走了就不理我了。”
“让你松手,我要回去了。”
我不再说话,就只是死活不松手,任他用多大劲儿推我。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他也停下了,举起手让我看着。让我看着他把戒指取下来,他的关节大指骨细,摘下来很费劲也很疼,但是他拔的毫不犹豫。
我像被烫到了一样放开了他,退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