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志气。”王陆却看也不多看一眼,轻蔑地笑着,转身便走。
阿夏跪在半空,目光随着王陆缓缓移动,却忽然发现有些不妥。
就让他这么走了?他一个人冲进敌阵,明明被这么多高手团团包围,居然就……这么走了?自己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然而还不待他迟钝的脑子思考得更深入,就听王陆嘿嘿一笑,开口说道:“驭兽宗的长老们,你们还不动手,在等什么啊?这冒牌货招摇撞骗,亵渎大长老雷震的尊严,险些给你们驭兽宗惹下天大的祸事,按照你们的门规,当场杀了也在情理之中啊。”
阿夏只觉得脑中轰的一声炸响,王陆的打算豁然开朗,他再迟钝也看明白了。
这家伙,果然是个卑鄙狡诈之徒!
“虽然和你们的大长老雷震立场敌对,但我认可他是条可敬的汉子,有实力,有魄力,有担当,若非我有此地山灵相助,单凭自身修为,再过十年也未必是他对手。换做其他场合,我很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王陆说着,回首看向驭兽宗的长老。
以公羊长老为首,面上都浮现出异常复杂的神色,显然内心被王陆的话深深动摇。
“而我认可的大长老雷震,更绝对不会用这种卑鄙的伎俩。嘿,胁迫一个可怜的猫女为你充当刺客,对一个年轻的小姑娘下杀手,还用上古奇毒,就算当初的魔族行事都没有这么卑劣!而且你一事不成,更以别人的家人威胁,这般下作,传出去不怕遭天劫么?”
说到这里,驭兽宗的诸位长老纷纷露出惭愧之色,显然也是深以为耻。无论驭兽宗行事有多少为人诟病之处,但并不是阴险下作的宗派,阿夏的行事,完全的不到认同。
“如果是真正的虎王,就算真的因为种种原因做出了不义之举,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后,哪怕一死也在所不惜,至少,他绝对不会为了苟且偷生而向别人下跪。”
王陆说着,无奈地摊手一笑:“所以说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一开始刚出场时还演得有几分逼真,等遇到生命危险便原形毕露,阿夏啊,你也就是这点本事了。”
“阿夏!?”听到这个名字,几名长老震惊不已。
王陆却反问:“装什么?都演到这个份上了,你们真的看不出他的身份?算了,该说的该做的我都做完了,接下来,你们自己清理门户吧。”
说完最后一句,王陆再也不留恋,身形向下飘然而去,背影在阿夏的视线中迅速缩小。
阿夏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最后关头,他实在不甘心就这么结束,大声吼道:“公羊越,梁玉,你们在等什么,就这么放他跑了?赶快给我抓住他啊!”
如果能抓住王陆,一切都还有转机,自己身为分舵大长老,就算自身重创垂死,但只要还掌控分舵大权,那就……
“够了,你这混账东西。”
回答阿夏的,却是一柄自背后刺入,胸前穿出的兽牙长剑。
梁玉长老两眼赤红,怒发冲冠。
“大长老他一生坦荡,想不到死后却被你这等腌臜之徒玷污声誉,你套用大长老肉身做出这般无耻的行径,百死莫赎!”
“我。”阿夏挣扎着想说自己才是大长老,但体内轰然爆发的伤势,让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视线也很快陷入漆黑。
为什么?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明明比正牌的虎王还要优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你们这群庸人就不肯服从我?如果你们一开始就能让我如臂使指,结局绝对会不一样啊!
“蠢货!”
一片黑暗中,阿夏忽然听到了一声怒吼。熟悉的声音令他悚然一惊。
黑暗中,一个魁梧的身躯渐渐放出微光,那人虎面人身,竟是虎王雷震!
“你,你怎么会……你不是死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我也死了?不可能,我怎么会死!?”
“哼,你的确没死,虽然也差不了多少了……这具肉身和元婴都是我的所有物,我为什么不能出现?”虎王冷哼一声,“怎么样,用我的肉身,扮演我的角色,玩的开心了?”
阿夏一愣,随即咬牙道:“没错我的确是失败了,所以你就幸灾乐祸了?”
虎王对此却嗤之以鼻:“就凭你也配让我幸灾乐祸?若是那个王陆失败了,我倒是会笑上几声!你啊……”
说完,虎王却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
“说来也是我害了你,这些年看你可怜,明知道你的性子变得越来越偏激,做事的手段也卑劣不堪,却听之任之,甚至充当你遮风避雨的保护伞,放任你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自以为有两分歪才就能无往不利,在错路越走越远,终于无法回头。哼,死在你这种人手上,我也算咎由自取吧。”
阿夏一愣:“你,你说什么遮风避雨的保护伞?”
虎王冷声道:“若不是我护着你,你以为就凭你这些年在宗门内的所作所为,掌刑长老会放过你?你真以为是你驯兽的工夫不错,得到高层的赏识了?若不是老子护着你,你早被关黑兽笼关一千年了!”
“我……”
“嘿嘿,现在想来,或许真让你在黑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