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行,我是男人一个晚上没睡撑得住,杨医生大老远的赶来更应该先休息休息。”
刘永胜哪敢将营长丢给杨医生,自个回去睡大觉。连连摇头,刘永胜赶忙道。
“刘连长我没你说的这么娇贵,在车上我眯了会眼。对了刘连长,陆简伤口上的绷带是什么时候换的,伤口差不多该涂消炎药了吧。”
不等刘永胜开口阻止,杨翠怡动作麻利的解开了陆简身上的绷带,仔细的检查伤口。心悸的发现伤口有发炎的迹象,杨翠怡立时脸色一变。
赶忙去找护士,弄了些消炎药,重新给陆简上药。
刘永胜好说歹说,愣是没能说动杨翠怡离开医院。彻夜留在了医院贴身照顾,如果不是刘永胜阻止,只怕杨翠怡可能还要胆大的给陆简用湿毛巾擦身。
下半夜杨翠怡熬不住趴在营长的床边睡着了,望着睡得颇沉的杨医生,刘永胜叹了口气。
杨医生人真的没得说,可惜啊。这各花入各眼,营长瞧不上,杨医生就算是做的再好也是白搭。
次日刘永胜去医院食堂打饭,病房里留杨翠怡一个人在病房里照看。好巧不巧,陆简的妈妈还有小妹陆北双双来到医院。打开病房,正好看到杨翠怡贴心给陆简擦汗,王秀荷母女俩看到这皆愣在了原地。
默契十足的一下子猜测,眼前这位细心照顾陆简的年轻姑娘,不会是自家小子偷偷结交的对象吧。
“哥。”
陆北的想法则简单的多,迅速的回神,将目光从未来嫂子身上转向病床上的亲哥。看到躺着病床上脸色惨白如纸的大哥,陆北立时关切的大喊。
王秀荷看到毫无生气的儿子,眼泪也是一下子如决堤的洪水,不住的从眼眶里滚落。
“儿子早就叫你转业别当兵了,你这样让妈可怎么办?”
“阿姨,你们是陆简的”
杨翠怡没有想到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陆简的家人。无措的退到一边,张了张口,嘴笨的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陆简的家人。
“我是陆简这小子的亲妈,这是陆北,家里的老三。女同志你应该是在跟我儿子谈对象吧,多亏了有你在这里照顾着,辛苦了。能跟我说说,陆简这臭小子都伤哪里,严不严重。”
电话里没说清楚,不过王秀荷也不傻,要是伤的不严重部队也不会特意打电话通知。现在都是和平年代了,王秀荷也搞不懂儿子在部队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看到绷带上溢出的血迹,王秀荷看的更是揪心不已。
抹了抹泪,王秀荷心急的追问情况。
“不是,阿姨你们误会了,我跟陆简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只是”
不可否认,被阿姨怀疑她跟陆简的关系,杨翠怡有一刹那的欣喜。瞬间羞红了脸,可惜杨翠怡明白这个误会终究是假的。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纸,被人轻轻一戳便破。
“女同志你不用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都是天经地义的事。”
瞥见杨翠怡脸上的红晕,王秀荷更是认定了心里的看法,以过来人的语气温和的道。
“王姨你们来了。”
提着饭盒回来,看到病房里多了两个人,刘永胜立马便认出了王秀荷跟陆北的身份。紧张的瞄了一眼杨医生,注意到杨医生好似艳阳红通的脸,刘永胜心里咯噔了一下。
杨医生不会是跟王姨说了什么令人误会的话吧。
“小刘是你啊,赶紧跟王姨说说,陆简的伤现在怎么样了。他在部队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受了这么重的伤?”
王秀荷也见过刘永胜几次,自然也有些印象。
“王姨,营长的伤,可能不怎么乐观。营长头部受到严重撞击,身上也中了数枪。医生说营长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眼下营长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期,如果一个星期内营长要是”
以刘永胜的了解,王姨性格一向要强,不会轻易被挫折打败。反正这事也瞒不了,刘永胜咬咬牙将营长的伤情一股脑的道了出来。
“什么,永胜哥你说我哥他可能变成植物人?”
惊骇的倒吸一口凉气,陆北吓的连眼泪都忘记了掉。
王秀荷更是当场懵了,大脑天旋地转,摇摇欲坠差点晕厥过去。好在杨翠怡动作迅速,及时的上前扶住了王秀荷。
“不,不会的,小刘你是在开玩笑的对吗?我儿子一向福大命大,身手更是没话说,怎么可能会中枪。”
深吸了口气,强迫自个冷静下来,王秀荷不相信的轻轻掀开了儿子身上的被子。看到一处处手术后被层层包扎,还透着血迹的纱布王秀荷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哗哗的往下掉。
眼中满是浓浓的心疼,恨不得以身代之。
仍在火车上的灵菲并不知道已有人抢在她前头,在未来婆婆面前代为照顾陆简。满心的焦急,不断的在心里催促火车能快点,再快点。
眨眼又过了一天,杨翠怡表现让王秀荷好感是直线蹭蹭飙涨。知道杨翠怡的工作还是医生,王秀荷满意的不能再满意。
儿子都伤成这样,还有这么好的女孩子丢下工作贴身照顾。儿子要是醒了,不把人娶了,王秀荷是说什么也不答应。
“翠怡啊,这些天辛苦你了,来阿姨煲了点鸡汤。陆简这臭小子现在是没有口福吃,你多吃点,可别等他醒了你又累晕了。”
“阿姨我不辛苦,您不用这么麻烦,特意还给我煲鸡汤。”
陆简妈妈对她的好感,让杨翠怡有些骑虎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