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忍住笑,点头,“嗯,你自己去照照镜子就知道好不好笑了。”
沈大成还真听了迟静言的话,不过,他用来看自己脸上样子的不是铜镜,而是桌子上的银勺子。
唉,唉,唉……看清自己的脸,沈大成除了叹气,而且只能是那种不发出声音,默默无语的暗叹,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迟静言看着他两只眼睛上的两团乌青,已经知道是谁干的,还是明知故问:“沈掌柜的,你这是怎么了?走路没当心摔的吗?”
沈大成,“……”
他看了看迟静言,其实很想说,走路能摔成,而且这么精准,七王妃要不您示范一下。
很多话和很多事一样,放在心里意淫一下就好,就算借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对迟静言那样说。
端木亦尘帮他解围,“澡应该是洗好了,人呢?”
朝沈大成身后看去,没有看到有人上来。
听端木亦尘这么一问,沈大成才想起正经事,拍着脑袋,哎呀了声,“王爷,王妃,你们快下楼看看吧,小的真的没办法了。”
这是什么个情况,等端木亦尘和迟静言匆匆赶到香馨楼后堂,就看到本应该洗的干干净净的端木亦靖正站在那里,手握拳头瞪着小二,身上还是那套脏衣服,脸上也还很脏。
小二手里拿着一棵白菜,紧张的整个人都在颤抖,说出来的话,更是颤抖的连不成句,“我……我……警告你啊……你要是……再靠近我……我就不客气了……我会用我手里……这棵……大白菜……狠狠打你!”
套用现代人喜欢说的一句话,如果道歉都有用的话,那还要法律干什么。
放在眼前的一幕,如果威胁都能有效果的话,那端木亦尘和迟经言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阿靖!”迟静言对着那个双手握拳,浑身上下都散发出浓浓戾气的人,喊了声。
声音不算响,传到那个浑身戾气人的耳朵里,他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少了很多,他抬起眼睛开始找迟静言。
沈大成经不止一次见识到迟静言的本事,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小二却还是第一次看到迟静言的本事,他目瞪口呆,对迟静言崇拜的五体投地。
刚才还浑身戾气,连杀人都有可能的人,转眼温顺的像只猫,他甚至在看了迟静言一眼,就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不敢抬头看她第二眼。
迟静言拉着端木亦尘的手,走到他身边,对他柔声道:“阿靖,你要不喜欢别人帮你洗澡,让他帮你洗好不好。”
沈大成没站稳,脚底一个打滑,直接摔倒了,反而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二坚强的,颇有大将风度的站在那里。
他一个跑堂的小二,不是坚强,不是有大将风度,站在那里,只是因为被彻底吓傻了。
他没听错吧,王妃居然让无比尊贵的王爷帮一个蓬头垢面的乞丐洗澡。
更让他掉下巴的事还在后面,王爷居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答应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小二朝沈大成望去,本来还想从他眼神里知道点什么,却在看到他脸上的乌青时,愣住了,想笑却不能笑出来的滋味真的太难受了。
沈大成走到他面前,朝他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越过他,来到迟静言面前,他已经满脸浮着微笑,“王妃,这里风大,要不您还是到包厢里去等吧。”
那个乞丐那么脏,估计一时半会儿也洗不好,就是委屈王爷了,自打出生就是别人伺候他,像这样伺候人肯定是第一次。
他又猜错了,他的第一次伺候人,早就给迟静言了。
迟静言没有听他的,而是在原地又等了会,确定不会有什么事,这才朝包厢走去。
抬起眼睛,无意中又看到沈大成眼睛上的乌青,满脸的不好意思,“沈掌柜,是不是很疼?晚一点我人送药过来。”
是她估算错了,端木亦靖能顺利长大就不错了,哪里懂什么人情世故。
沈大成连连摆手,“王妃,您千万不要让人送药来。”
“为什么?”实在是因为沈大成不像是在客套,迟静言好奇地反问他。
在沈大成摸着乌青的眼眶,言辞间都带着颇为骄傲的叙述中,迟静言这才知道,原来曾经她还引导过男子盛行眼眶乌青妆。
沈大成看她惊愕的样子,就知道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对整个京城的影响力有多大。
他再一次摸着眼眶上的乌青,嘚瑟道:“前不久,因为王爷有一次出门,眼眶是乌青的,而王妃你就走在他边上,也正是那一次之后,整个京城的武馆天天有人下战书挑战,不为别的,就为有着和王爷一样的眼眶乌青。”
沈大成为了方便迟静言能够看清,还特地把头凑到迟静言眼前,“王妃,你看,是不是和你当初打王爷的很像。”
言辞间颇为沾沾自喜。
迟静言望着沈大成乌青的眼眶,扶额默了默,片刻后,她也抬头朝天看去。
喂,那个叫姚啊遥的家伙,当初我们两可是说好,穿越女可以,但是一定不能是无所不能的神奇穿越女,你记得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这个骗子。
你这是把我朝万能穿越女这条路上,越推越远啊。
迟静言就是迟静言,既来之则安之,就好比她穿越这件事,哎,本不想和那么多穿越前辈一样,万能的,算了,万能就万能吧,总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