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的尘儿不要她了,休了她,看她还怎么得意。
张翼让下人倒了两杯茶过来,茶送来后,他对费灵玉说:“玉姐姐,请喝茶。”
费灵玉端起茶盏时,又笑了,“张翼,你这声玉姐姐,看着和以前的叫法一样,我怎么感觉听着却不一样呢。”
张翼真的不想在她和东拉西扯,直奔主题,“玉姐姐,七王爷和七王妃真心相爱,你就让他们爱下去吧。”
费灵玉像是觉得这话从张翼口中说出来,特别的好笑,嘴角的弧度慢慢放大,她还真笑出了声,“张翼,你应该是知道迟静言的真正身世,也清楚当时端木亦元为什么把她赐婚给尘儿,十多年前,我是怎么叮嘱你的,一定要好好照顾尘儿,尤其要帮他看清身边的人,这就是十多年过去后,你给我的答案吗?”
费灵玉很生气,把刚刚端起来的茶盏用力踵到石桌子上。
她的力气很大,茶盏从中间裂开条缝,散发着清幽香气的,颜色碧绿的茶水从缝隙里汨汨流出,从远处看,像是皮肤白皙的美人,黯然伤心后,眼泪终于落下来。
“玉姐姐……”张翼飞快起身,对着费灵玉低头拱手。
“罢了!”费灵玉对他摆摆手,“其他的都不说了,我就问你两个问题。”
张翼把头垂地更低,“玉姐姐,您请问。”
“你是很早以前就知道迟静言并不是迟刚的女儿,既然知道是迟夫人李代桃僵,为什么你不在尘儿面前戳穿她?”
张翼猛的抬头,刚想开口,费灵玉又说出第二个问题,“还有一个,你早知道端木亦元把迟静言赐婚给尘儿就是为了害他,你刚才为什么还要劝我让他们爱下去。”
顿了顿,口气倏地变成凌厉,“难道在你眼中,我费灵玉是一个不想自己儿子好的人吗?”
张翼默默叹了口气,正视上费灵玉的眼睛,“玉姐姐,你刚才问我的两个问题,我现在就能给你答案,第一王爷早就知道……”
费灵玉离开七王府时,脸色很难看,像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打击。
真让丁旭阳说中了,母子分开了十多年,她的儿子早就不再像当年那样听话了。
他居然什么都知道,还那么宠迟静言,她记得她无意中把“云林寺”的事告诉端木亦尘时,他还很小,居然都记住了。
站在门外等她的丁旭阳,看到她走出来,跑着迎上去,搀扶上的胳膊,“玉儿,你还好吧。”
费灵玉侧过脸看着他,眼睛慢慢的升起一层水雾,“旭阳,我该怎么办呢?”
毕竟是在七王府的大门口,丁旭阳不好去替她拢头发,看着她发髻上掉下的几缕头发,他叹息道:“乖,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费灵玉点头,浑身的力气像是被人抽走了,是靠丁旭阳的搀扶朝能勉强朝前走。
丁旭阳的眼睛里只费灵玉,而费灵玉则兀自伤心,都忘了回去的时候少了个人。
林絮儿怎么甘心连端木亦尘的面还没见到就回去,所以,早在看到费灵玉出来时,她就趁机溜走了。
毕竟在七王府待了那么多年,林絮儿很快就从后门进入七王府。
走进去时,她到底有点害怕,后院的那些狼狗别看关在笼子里,条条不是吃素的。
果然,她还没朝前走,就听到一阵犬吠声。
脚都发软了,忽然有道白色的影子直朝她扑来,她尖叫一声,两眼用力闭上,整个人抖如筛糠。
“小白。”一个清脆的女声喊住那个白影子,“你又出来随便吓唬人!”
林絮儿听到那个声音,睁开眼睛,只见刚才朝她扑来的是跳通体雪白的大狼狗,迟静言就站在它边上,一只手轻轻摸着它的头,眼睛却落在她身上。
“呦,这不是宫里的絮妃娘娘吗?你怎么会到我们家的后院来?”
迟静言口气里的大惊小怪让林絮儿听了很不舒服,在她看来,迟静言就是在讽刺她。
她才不怕她,拍了拍胸脯,又恢复到一贯的盛气凌人,“我来找尘哥哥,关你什么事?”
“本来呢,你找什么人,的确不关我的事。”迟静言并没有生气,“但是,你现在要找的人是我的丈夫,你说能不关我的事吗?”
“你……”林絮儿的口才远远不如迟静言,被她一句话说的满脸通红,半响才憋出一句话,“就算尘哥哥是你丈夫,你也不能完完全全的霸占他!”
迟静言轻轻拍拍小白的头,“小白,你觉得絮妃娘娘刚才的话说得对吗?”
不管小白是真通人性还是假通人性,至少听完迟静言的话后,对林絮儿非常不友好地露出两排狗牙。
雪白的狗牙,在太阳光的照射下,白得能刺痛人的眼睛。
林絮儿想到她曾经对狼狗做的下毒药的事,吓了一大跳,不再坚持着要见端木亦尘,转身,几乎是以跑的速度朝后门外走去。
一阵气息传到鼻间,她后背僵了僵,猛地回头,好熟悉的味道,她非常肯定在哪里闻到过,而且不止一次。
迟静言没想端木亦靖会跟过来,又看到林絮儿回头,眼睛里浮现若有所思,心里暗暗叫了声不好。
虽然端木亦靖还是女装打扮,她不能排除林絮儿会把这件事告诉到别人。
这个世上,总是有很多聪明人,为了端木亦靖的安全,她一定要谨慎谨慎再谨慎。
“小白。”迟静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