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呢,也的确算是个比较体贴的主子,那两只金狮子,只在大门口放了半天就被拉进库房。
据专门负责看管库房的下人说,就为了放进那两只金狮子,把库房的门都给拆了。
既然放进去的时候,是把门拆了,那么,拿出来的时候也要把门拆了。
下人们嘀咕着七王妃忽然开始这么折腾,难道是因为流产了心情不好的缘故。
只要七王妃心情不好,七王爷都跟着遭殃,更不要说他们这帮下人。
随着七王妃落水被救起后的性情大变,七王府早就是七王妃一人说了算,不要说她只是让把金狮子搬出来,就算是她说把七王府给拆了,下人们也一定会听她的话。
这叫什么?京城的百姓背地里都称之为“迫于淫威”,迟静言不知怎么就听到了,她一拍胸脯,怒道:“没文化真可怕,什么叫迫于淫威,这完全是人格魅力,懂不懂,人格魅力!”
人多力量大,有着不知道多少下人的七王府,很快就把两只金狮子搬到了大门口,一边一只就放在原来的石狮子位置上。
迟静言特地走下台阶,走到相对远的地方,左看看,又看看,又一番指导后,金狮子的位置终于确认好了。
下人们看到迟静言终于点头,脸上露出看起来比较满意的微笑,俱都松了口气。
七王府的下人里,也不乏一些人才,也不知道是哪个一个下人,根据目前七王府的一个实际情况,编出来这么一句话,“七王妃开心,日子就舒心。”
七王妃今天像是打了鸡血,让人把金狮子搬出来还不算,又让人给两只狮子胸口分别系上红色大花。
这也无可厚非,因为原来的石狮子上也挂着大红花。
关键的关键是,七王妃又命人把整个七王府布置了起来。
她提出的要求是这样的,“务必高调霸气,务必张扬奢华。”
唉,下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一声叹息,大轩皇朝都穷成这样了,以前那些比较有钱的大臣都越发低调,怎么七王妃背道而驰,那么高调呢。
难道,她就不怕枪打出头鸟吗?
有几个心思玲珑的下人偷偷打量起迟静言,七王妃不会是流产后,又变回以前那个真没脑子,也是嚣张跋扈的七王妃了吧?
如果真这样……那几个下人打了个寒颤,开始想着要另谋出路了。
七王爷之所以会忽然这么喜欢七王妃,和她的长相,家庭背景毫无关系,他喜欢的就是七王妃这个人的本身。
如果七王妃真的变回以前那个七王妃,不是他们猜测,而是敢肯定七王爷肯定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宠爱她。
话又说回来,别看现在的七王妃是七王妃说了算,说到底,还不是仰仗着七王爷的宠爱。
迟静言像是不知道下人们在想这么多,就是在一旁当监工,很快,七王府就如她要求的那样,高调奢华大气……喜庆。
对了,是喜庆。
这是迟静言临时加上去的。
参与布置的下人们听到这个词,更是一头雾水了,七王妃不是才流产?怎么还要喜庆?
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这些都是主子的事,下人们想想也就想想,毕竟没人敢去追着迟静言问为什么那么做。
答案很快揭晓,下人们终于明白七王妃为什么要高调奢华大气外加喜庆的布置,原来是宫里来人了,而且还是个怀着龙胎的贵人。
林絮儿从轿子里出来那一瞬间,真的以为她来错地方了,尘哥哥一向不喜欢繁复奢华的东西,怎么门口的石狮子都换成金色的了,而且还张灯结彩的。
揉揉眼睛再要看过去,只见门口有人走了出来,那人一只手拍在金狮子身上,一边对她说:“絮妃娘娘,别揉眼睛了,你没走错地方儿。”
林絮儿看着迟静言微笑的样子,就恨不得冲上去把她撕碎,在心里暗暗咒骂她,这个贱女人,居然这样浪费她尘哥哥的钱。
“迟静言,你平时就是这么浪费尘哥哥的钱?”林絮儿走到迟静言的身边,冷冷开口,直呼其名。
迟静言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称呼她,看着林絮儿的眼睛,笑道:“絮妃娘娘,你这可就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我了,我这么浪费钱,还不是为了迎接你的到来。”
林絮儿被气到了,从口才来说,自从迟静言落水被救起,她就没占到过一次便宜,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她,朝七王府里走去,走过门口侍卫时,问其中一个,“你们七王爷呢?”
侍卫低头看地,“回絮妃娘娘的话,奴才不知道。”
“连主子去哪里都不知道。”林絮儿把受的气撒到了侍卫身上,“真是一帮废物!”
转过脸,朝迟静言看去,她像是没有听到她说的话,手摸着金狮子,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林絮儿改变主意了,不急着进去,而是脚尖一转,走到迟静言身边,“王妃姐姐,你嘴里念念有声,不会是忘了吃药吧?”
唉,迟静言用力吁出口气,这年头,怎么就那么多喜欢讽刺挖苦别人的人呢。
她转过脸看着林絮儿,又一声叹息,“絮妃娘娘,你知道我刚才念念有声念的是什么吗?”
“什么?”输的次数太多,林絮儿也吸取了教训,很谨慎地只说了两个字。
对迟静言来说,她想讽刺一个人,哪怕那个人一个字不说,她自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