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成抹了抹眼角,拍着大腿哎呀了一声,“七王妃出大事了!”
迟静言微笑,“我就站在这里,我出什么大事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沈大成额头上,鼻尖上全部都是冷汗,他有点不明白的看着迟静言,他都这么紧张了,为什么她还有心思开玩笑,用力吐出口气,逼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后,才再一次开口,“七王妃,不是您出大事了,而是小的那里出大事了。”
“有人砸场子?还是有人吃霸王餐?”迟静言的神色颇为轻描淡写,的确沈大成只是一家饭庄的掌柜,他那里能出的大事,无非是她刚才说的两种。
沈大成用力摇头,“回七王妃的话,都不是,而是……”
迟静言没再打断沈大成,而是听他继续朝下说,听清他说的大事是什么后,脸色倏地下变了,边拔腿就朝“香馨楼”跑去,边问沈大成,“什么时候发现人已经死了?”
沈大成一路跑来,休息了不到一会儿,又跟着迟静言的脚步朝回跑,连连喘着粗气,“您走了之后,小的看那位黄公公一时半会儿醒不过,就让趴在那里睡,本想着招呼好新来的客人就上去看看他,哪里想到有位喝多的客人走错了雅间,小的才知道黄公公死了!”
迟静言眉心紧蹙,又问:“报官了吗?”
沈大成点头,“已经报了,小的来的时候刑部尚书董大人也已经到了。”
按照道理说,只是饭庄死了个人而已,偌大的大轩京城,哪一天不是要死掉几个人,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有衙门处理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惊动像刑部尚书这样高很多级的部门,更不用像董大山那样级别的高官亲临现场。
可是,就这么一件本该衙门处理的小事,却惊动了董大山,原因只有一个,“香馨楼”是七王爷名下的产业,而且是七王妃比较重视的。
站在“香馨楼”门口的董大山,看到迟静言来了,不由一愣,“七王妃,这么冷的天,您怎么来了?”
迟静言看着他,没理会他的客套,直接问:“仵作有结果了吗?”
董大山抬起衣袖,假装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回七王妃的话,事情看起来比较棘手,暂时还没结果。”
迟静言没再说话,抬起脚要朝饭庄走去,被董大山拦住了,“七王妃,您身份尊贵,那些个东西,实在太不祥,还是留在这里等结果吧。”
迟静言在现代时,虽说作为真正的独立检察官的时间不长,实习的时间却非常长,什么样的犯罪都有,至于死人,她更不止只见过一次,没什么好怕的。
董大山看她坚持要进去,到底是不敢再拦着她,他是害怕死人的,这才会站在门外,看到迟静言都进去了,他要再不进去的话,就太不合适了。
稍微犹豫了下,很快跟着走了进去。
迟静言进去的时候,黄公公已经被人盖着白布从二楼扛下来。
仵作走过来,恭敬地对董大山陈述初步检查结果,“董大人……”
话才刚说出口,董大山就使劲地朝他挤眉弄眼,那个仵作是个老实人,硬是没明白董大山的意思,还看着他的眼睛,反问道:“董大人,你眼睛不舒服吗?”
董大山还没开口,迟静言已经接上话,“董大人,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再来这些虚的了。”眼睛看向仵作,“初步判断的结果是什么?”
“表面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伤口,像是自然死亡,其实……”仵作再怎么眼力不好,也已经从董大山对迟静言的态度,大概猜出迟静言定然是非富即贵。
既然开口问他话的人是迟静言,他就对着迟静言拱手说话,“真正的致命伤,是在里面,下手的人武功应当相当了得,如果小人没有猜错的话,他是用内力把黄公公的心脉全部震断,就算发现的早,也照样回天乏力!”
迟静言没有立刻接话,而是沉吟片刻,想到了什么,又问:“有没有这种可能,打黄公公的人,其实本身没有什么武功,只是力气很大而已。”
迟静言为什么会这样问,只是因为她把下手的人联想到端木亦靖身上。
可是端木亦靖自襁褓就被范美惠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他是不可能会武功的,但是他力气大的惊人,迟静言却是从他把大内侍卫打昏逃出皇宫那一刻,就知道的。
仵作似乎没想到迟静言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歪着脑袋想了好久,点点头,“如果那个人天生神力的话,也有这种可能。”
迟静言拧着眉陷入沉思,等董大山喊她,她才回神,仵作已经被董大山遣走了。
董大山得知死的人是黄高黄公公,也就是太后范美惠生前的贴身太监,背上惊出一层冷汗,幸亏他来了,要不然极有可能被那些看他不顺眼的大臣参上一本玩忽职守之罪。
自从太后薨世后,黄公公就不见了,失踪了那么久,他为什么忽然会出现在饭庄,而且还死在了饭庄。
这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这饭庄是七王爷名下的产业。
太后在世的时候和七王爷的关系一直都不好,黄公公出现在七王爷的饭庄,浑身酒气,还被人杀了,一下子就把问题弄得好复杂。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感叹自己这刑部尚书难做的董大山,扶额叹息,再一次感叹自己这刑部尚书,真是太难做了。
又一次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