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假装逗弄康儿,其实是把他再次检查了遍。
肯定了没有肉眼看到的伤痕,他也没有哭闹,迟静言虽暗暗放下心,以她对夏茉莉心机的了解,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放心。
看样子啊,七王府的大门,再怎么难进,总有轻而易举可以进来的人。
夏茉莉看迟静言抱着康儿的样子,笑道:“七王妃,真看不出来,你抱孩子的姿势还挺娴熟。”
迟静言想把康儿递给身边的奶娘,结果却因为康儿的小手紧紧抓着她的衣领而作罢,“皇后娘娘谬赞了,臣妾哪会抱什么孩子呀,瞎抱抱的。”
夏茉莉干笑,“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皇子,可真是辛苦了七王妃。”
迟静言甩了甩快垂到额前的碎发,“皇后不用这么客气,能照顾小皇子,可是臣妾几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短短几句话,迟静言已经能肯定夏茉莉来七王府的原因,她是知道康儿并不是端木亦元亲生的,别人不知道啊,尤其是那些朝臣,他们一致认为康儿就是端木亦元的第一个皇子。
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端木亦元和夏茉莉对那四个字,绝对切身体会。
夏茉莉是来进一步确认康儿是不是如孙远告诉端木亦元的那样,目前虽前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其实身上的毒从娘胎就带上了。
既然宫里的那对夫妻,那么多疑,迟静言觉得要不让夏茉莉看到点什么,只怕他们还会派人试探。
迟静言虽不是特别喜欢安静的人,热闹也要看是什么样的,不好意思,如果是端木亦元和夏茉莉带来的热闹,她很不喜欢。
夏茉莉的确是来试探康儿的情况,她并不知道迟静言看似低头看着康儿,其实心里已经想了很多。
她正想着怎么进一步试探迟静言,只见刚才脸色还好端端的迟静言忽然变脸了。
夏茉莉刚要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只见迟静言从襁褓里抽出来的一只手上布满了鲜红的血迹。
好鲜红艳丽的血,看得夏茉莉触目惊心不说,胃里一阵难受,她干呕了起来的。
怀孕过了前三个月,她的胎相已经很稳固了,这才敢出宫。
随着迟静言惊慌失措的大声嚷嚷,夏茉莉这个皇后,完全被忽视了。
夏茉莉看了看乱成一团的七王府,想着再看下去也没多大的意义,这才离开七王府回宫。
她不知道,就在她前脚刚走,后脚七王府就安静了下来。
奶娘显然是被吓地不轻,脸色惨白惨白,身体晃啊晃,很快就要昏过去。
迟静言睨了她一眼,笑道:“不好意思哦,我忘了买了只番茄就放在衣袖里,一个没当心挤烂了,倒把你给吓了一大跳。”
原来迟静言手上让夏茉莉误以为小康儿身上流血的,其实是被她捏烂的番茄。
话又说回来,为什么迟静言会随身带着番茄,的确是为了不时之需,在她计划里,如果迟江听进她的劝,她极有可能利用番茄,说迟江打她,然后把他逼出迟府。
迟江那里是没用上,却用到了夏茉莉身上。
小康儿什么都不知道,看迟静言给他换衣服,还讨好地对她吹泡泡,迟静言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宠溺道:“你这个小坏东西。”
小康儿似乎得到了鼓励,嘴里的泡泡吐得更欢了。
迟静言替康儿换好衣服,不管他再怎么扯着嗓子哭,也狠狠心没回头,和另外一个院子里的某王爷相比,小康儿的哭,充其量也就扯两声就消停了,某王爷可不一样。
迟静言推开院门走进去时,既心虚又忐忑,和她答应某王爷的出门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换句话说,她超时了。
端木亦尘果然生气了,而且这一次的气性特别大,不管迟静言怎么哄他,他都不和她说话。
迟静言想着是自己有错在先,先是态度诚恳的道歉,然后搜肠刮肚,又讲了个笑话给端木亦尘听。
这个笑话是这样的,从前啊,有个将军娶了一个很漂亮的老婆,每次他要外出打仗,都特备担心他的老婆给他戴绿帽子,于是给她绑了一个贞操带。
每一次出门打仗,他都把钥匙给了一个自己平时很信任的一朋友保管,然后就放心地出门。
可是有一次,他又要出去打仗了,才出了城门,只见那位朋友快马加鞭追到将军身边:“将军,你把钥匙给错了!”
不是迟静言邪恶,而是她由这个笑话联想到迟江和邱氏。
呵呵,迟刚常年在外打仗,没有给妻妾帮上贞操带,难怪邱氏给给他戴绿帽子。
这个笑话是她在现代时听人说起的,记得是在一场离婚官司上,被戴绿帽子的男方血泪控诉他出轨的妻子,还有趁他出差,照顾他妻子,把她照顾到床上的好朋友。
那个男人当时太伤心了,根本没办法形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被绿事件,就讲了个古代将军被绿的事。
他把自己形容成傻逼,和古代那个将军一样。
那桩离婚案,毫无任何疑问,最后是判男人赢,迟静言那时还在实习,刚好作为他的律师,出法庭时,被他拉着手感谢了半天,所以记得很清楚。
被绿了其实不要紧,这个世界上,每一天都有无数的人在被绿,和绿别人当中,关键是绿了别人要低调,被绿了,也千万不要是被最好的朋友绿。
端木亦尘终于笑了,迟静言完全被他放声大笑的样子,呆住了,真的是太好看,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