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对二哥来说,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迟静言眼睛倏地发亮,看得“迟种马”心头一颤,又狠狠地打了个冷战。
经过刚才的试探,迟静言已经百分之百的肯定,韩蓝羽口中说的那个兄,果然指的是迟府上的白马——迟延庭。
“你不要吓我了,有什么事,直接说吧。”
迟种马活了二十岁,最擅长的的确是女人,可是,迟静言这样东拉西扯,尤其威胁着要嫁给他,他都快要哭了。
如果被父亲听到了,肯定以为他不老实,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放过,那他真的就死定了。
迟静言弹了弹指甲,口气轻柔,“二哥,我失忆的事,你是知道的,现在,我想请你把你知道的,关于我以前在府里发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我。”
“迟种马”双手揪着被面,表情很纠结,“这个……”
多年种马让他很敏锐的洞悉到,迟静言要听哪些方面的事。
迟静言也不催他,而是拉过椅子,又坐了下去,她摊开右手五指,放到嘴边吹了吹,声音软糯,“二哥,你不想再被我求婚吧?”
堂堂京城第一种马,被迟静言吓的面无血色。
他幽怨地瞪着迟静言,好歹也是亲兄妹,不带这么吓唬他的。
“其实你和大哥……也不是你听到的那样,你们两个的关系,只是比较好而已,小的时候,只要我们欺负你,大哥就会出面帮你,关于你们两个的流言,我也不知道流言怎么就出来了。”迟种马犹豫再三,还是把知道的事都说了。
“两年半年前,其实,父亲原本是不打算把你赶去别院的,但是是大哥跪在书房里替你求情,彻底激怒了父亲。”
他偷偷地瞄了迟静言一眼,缩缩脖子,继续朝下说,“父亲一怒之下,才把你赶去了别院,大哥也被父亲带出去镇守边关,他已经有两年半没回来了。”
最后一个字的话音落下,他小心翼翼地看了迟静言一眼,确定没有激怒她,拉过被子,把整个人从头蒙到脚。
从被窝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六妹,我知道的就这么多,我错了,以前我不该妒忌你和我并列排名第一,我更不该让人去改什么排行榜单……”
他絮絮叨叨把对不起迟静言的地方,都倒豆子似的一股脑的倒了出来,半响都没听到动静,他掀开被子一角,偷偷地朝外看去。
确定迟静言已经离开了,他这才掀开被子,长长的,用力的吐出一大口气。
他现在不再恨迟静言了,而是怕她,非常非常的怕。
这个女人半年没见,不仅心眼多了,而且还越发的不要脸了。
身为京城第一种马,他纵横花丛那么多年,不是没有碰到过脸皮厚的,也不是懒着要他负责的。
但是,像迟静言这样,身为他的亲妹妹,却对他求婚的,还是第一个。
哎呦,想到她凑在他耳边说话的语调和表情,不由地又打了个冷颤。
……
迟静言刚走出吕氏的院子,迎面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毫无任何形象可言的女人走来。
她定睛一看,居然是迟刚三房妾室里最得迟刚宠爱的吕氏。
大概也就半柱香的时间前,她才看到过的人,一身碧色衣衫,不再让她整个人平添妩媚之气,配着她失魂落魄的表情,那碧色,倒像是新做的丧衣。
这时,她也看到了迟静言,原本没什么焦距的瞳仁迅速地收缩着。
她恶狠狠地瞪着迟静言,像是要把她吃了。
迟静言觉得这种封建社会,养在内宅的女人,她根本不用理会,朝边上移了一步,继续朝前。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她的手腕被人抓住。
她侧眸,对视上的是吕氏看似疯狂,却格外清醒的眼睛。
她定定地看着迟静言,一字一句,格外清晰,“你知道兄妹阋墙的流言是怎么回事吗?”
吕氏死死的抓着她,很用力,把迟静言捏的很疼。
迟静言却要紧牙关没有吭声,甚至,为了从这个处于半疯癫的女人口中得到更多真实的消息,她嘴角微微上扬,噙上了一抹微笑,“吕姨娘,但闻其详。”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那个生你下来的母亲,一手安排的。”吕氏眯起眼睛,得意地笑了。
“吕姨娘,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迟静言用力抽回手,轻轻的揉了揉。
这女人看着是养在内宅,养尊处优下的产物,没想到力气却大得惊人。
迟静言大步朝前走,吕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进将军府的时候,将军府已经有了一妻一妾,我只是个小门小户人家的女儿,能嫁入将军府做妾,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尤其是我入府后,发现将军夫人常年礼佛,根本不像我娘说的那样大户人家的正室如何刁难妾侍,会如何难相处,后来,我又给老爷生下了一儿一女,我越发觉得自己很幸运,直到那一天……”
迟静言顿足,转身,她看到吕氏仰头看着天空,整个人恍恍惚惚的,陷入对往事的追忆中。
从她的口中,迟静言还原了将军府当年发生的另外一件事,而且是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件事。
她虽是正室所出的嫡女,却是迟刚所有孩子里面最小的。
韩蓝羽一心向佛,既不搭理将军府,也不管将军府发生的任何事,却唯独喜欢迟延庭。
迟静言出生时,迟延庭刚好三岁。
大概是为了儿子有更好的前程,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