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迟静言就尝到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伸出去已经抓到某人衣襟的手,被人一把抓住。

她猛地抬头,对视上的是一双晦暗如深的眸子,本就是俊美到极点的人,再加上唇瓣轻勾,脸上浮现出的那抹若隐若现的笑,简直魅惑至极。

“王……王爷。”她咽了咽口水,说话都不利索了。

虽说美男猛于虎,却还不至于真的让她发花痴到什么样,她是从空气里嗅出了危险。

他不会以为她是故意扯断他的衣襟的吧?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腰猛地被人搂上,如大提琴一样富有磁性,在耳边响起,“既然王妃这么热情,本王怎么忍心辜负。”

迟静言内心一颤,欲哭无泪的对视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瞳仁,“王爷,你误会了,真的误会了,我不是故意扯你的衣襟。”

“哦。”端木亦尘故意拖长声调,“听王妃的意思,第一次扯断本王的衣襟也不是故意的喽?”顿了顿,不等迟静言开口,他又说:“既然不是故意的,那就是有意的。”

想到在药效作用下,她很生猛地扑到了某王爷,脸不由地红了。

端木亦尘看着她脸上飞染上的两片红云,眸子里的笑意不由加深了,这个女人失记忆后,果然变得很有趣。

……

这一夜之后,七王爷府的奴才们,只要外出,逢人就说,我们家王妃果然生猛,折腾了一宿,弄得我们家向来五更天就起床的王爷,到辰时才起床。

关于这一夜,除了奴才们的那个版本,王府里女人们有另外一个版本,说法很多,总结出来就是迟静言有多么无耻,多么的不要脸,为了勾引王爷,不惜钻到桌子底下。

“我有这么无耻和不要脸吗?”迟静言无意中听到在王府内悄然传起来的流言,怒了,火了。

事实上,昨天晚上她和那啥啥王爷虽然待了一晚上;事实上,虽然他们共处一室,也躺在一张床上,只是很纯洁的睡觉而已。

关键是,有两种差别不大的版本在流传,迟静言就算浑身长满了嘴,有些事,似乎也是说不清的。

今天早晨,某王爷起床时,其实她早醒了,在现代时,她通常是六点半起床,去小区做早锻炼后,才会去上班。

生物钟像是跟着她一起穿越了,外面的天才露出一点白光,她就醒了。

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雕梁画柱,古色古香的陌生房间,她才再一次肯定自己是穿越了。

耳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她侧过脸,又蓦地一怔,这张脸她已经看了好多次,每一次还是惊艳。

这有着王爷身份的男人,很年轻,看上去不过二十岁左右,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哪怕双眸紧闭,依然可见睁开时候的流光熠熠,秀气而浓密的眉斜飞入鬓,鼻梁高挺,唇薄如刀削。

整张脸给人惊艳过后,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秀美绝伦”,可是却不带一点阴柔的气息。

迟静言正呆呆的看着,同时脑子里也飞快的想着接下来她应该怎么办,就看到枕边人眼睫毛轻颤,然后他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迟静言忙闭上眼睛,保持一动不动的姿势,因为她原来是转过脸看着端木亦尘的姿势,她保持的就是这个姿势。

耳边传来悉悉索索的穿衣声,紧接着,她听到了脚步声,正要暗暗的舒口气,脚步声忽然朝床边折了回来。

她屏息静气,连呼吸都不敢了。

一道清清浅浅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她感觉有人替她掖了掖被子,然后就听到开门和关门声。

关门声传到耳边,她才敢睁开眼,对着陌生的雕梁长长吐出口气,她才从床上坐起来,太诡异了,他一个堂堂王爷,折回来,居然只为了给她盖被子。

浑身直起鸡皮疙瘩,冷汗淋漓,这穿越,还真是心惊动魄。

下床时,觉得怪怪的,举起衣袖一闻,有股汗臭味,虽然味道不算浓郁,还是一闻就闻到了。

咦,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穿鞋时,忽然就想起另外一件事,昨天晚上,那个什么王爷明显是洗过澡的,身上的气息很干净。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半天,他是搂着她睡的。

他难道真的没闻到她身上的汗臭味吗?

想来想起,迟静言有了结论,肯定是那个什么王爷有鼻窦炎,而且在发作期,所以闻不到其他的味道。

正坐在轿子里,进宫见皇帝的某王爷,忽然觉得鼻子好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跟在轿子边的奴才,隔着轿帘关心道:“王爷,您没事吧?”

某王爷揉了揉鼻子,“本王没事,速度快点。”

半个时辰后,大轩朝皇帝的御书房里,继位一年的新帝文昌帝——端木亦元打量着行过礼,立在下方的端木亦尘,“七皇弟,你可是难得早朝迟到,是府里发生什么事了吗?”

端木亦尘不卑不亢,“多谢皇上关心,臣弟府上一切安好,至于臣弟今天早朝迟到,完全是因为昨天晚上失眠大半宿,早起睡过了头,还忘皇上恕罪。”

说着他双手抱拳,身子微微朝前倾,做了个请罪的动作。

端木亦元从龙案后起身,走到端木亦尘身边,亲自扶住端木亦尘的手,“七皇弟,先帝膝下只剩下你我兄弟了,这里没有外人,你我兄弟之间不必拘泥小结。”

端木亦尘正抽回手,正欲开口,一道中气十足,洪亮如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老臣迟刚觐见皇上。”

状态提示:第五章 夏荷--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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