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静言很佩服她的自信,这副尊容,这副身材,她也一直以美人自居,说实在的,也挺不容易的。
“你就是章巧儿章小姐吧?”迟静言笑着问她。
章巧儿昨天被张翼给气到了,她都把条件放那么宽了,甚至答应以后出嫁,让他跟着一起陪嫁,等丈夫睡着了,或者丈夫不在家,她还是可以安慰到他,那么诱惑的条件,为什么他就不愿意呢。
真郁闷死她了。
不得不说,张翼的拂袖离去,让她第一次对自己一直以为的绝代容貌,堪称完美的身材产生了怀疑。
后来还是她爷爷再一次把她已经开始怀疑的真相,再一次郑重的告诉她,她章巧儿的确是有着世间难觅第二的花容月貌,至于身材,那更不用说了,光看胸前的那个地方,每次的肚兜都要用特大号就知道了。
话虽那样说,章小姐还是有点伤心,昨天晚上对着月亮,惆怅了很久,到后半夜才睡的觉,这才会今天起晚了,才会到莉绣衣庄,京城的那群贵妇已经开始疯抢。
章太傅虽说已经是个过时太傅,靠着以前存在的那点积蓄过日子,对唯一的孙女还是非常疼爱。
章太傅盲目的疼爱,造就了章小姐的极度自以为是,她刚走到莉绣衣庄门口,就看到女人们疯抢布料这一幕。
来不及多问,章小姐硬是以她一百八十斤的身躯杀出一条血路来。
运气不错,最后到的她,还是抢到了一匹大红色的布料。
她很得意,付钱时,表情有点不高兴,一听价钱那么贵,本来不想要了,可是看到那么多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她手里的布匹,她觉得这匹布料,不管多少钱,她也一定买下来。
最后,囊中实在羞涩的章小姐,把耳朵上的耳环,都上的发簪都拿下来抵上,这才勉强凑够了布匹的钱。
虽然肉痛,被那么多没有买到布匹的女人用妒忌羡慕的眼神看着,她还是很有成就感。
来得晚,就成了她没认出眼前这个女人,就是大名鼎鼎的七王妃的最大理由。
她平日里最讨厌别人把她一个黄花大闺女,说成是已婚的少妇,偏偏迟静言说的,又被她听到了,这才会插上话。
听迟静言问她是不是章小姐,她以为是哪个崇拜她的人,眼睛朝上翻,只看到眼白,两只朝上天翻的鼻孔里还发出一声冷哼,“算你还有点眼力,我就是章小姐,你是哪根葱?”
冷漠实在是受不了了,自小就跟在端木亦尘身边,形形色色的人,他也算见识到不少,真恕他见识浅薄,还是第一次看到像这么没有自知之明的人。
明明是只母鸡,却偏偏认为自己是孔雀。
都什么人呢?!
迟静言被人骂成哪根葱,也没生气,而是始终面带微笑,“章小姐,我娘家姓迟,夫家性端木。”
这两个姓合到一起,哪怕章巧儿小姐再孤陋寡闻,她也是知道的。
“你……你就是七王妃……迟……静……”
那个“言”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刚才还中气十足,目中无人的章小姐,因为太过于激动,浑身的血,直朝头上涌去,眼珠朝上一番,两只眼睛露出一整片眼白,然后就昏过去。
鉴于她过于丰满的身躯,她昏倒在地时,竟然没有一个人去接她。
所以说啊,有的时候人胖一点也是有好处的,这不,一百八十斤的章小姐哪怕是昏倒在地,也不会伤筋动骨。
下一秒钟,冷漠绝对以为自己听错了,肯定是听错了,不然他怎么会听到王妃让他把昏在地上的章巧儿抱起来。
迟静言抿了抿唇,把刚才说的话又重复了遍,“冷大侠,咱们好歹是大侠,有点大侠风度好不好,章小姐都昏过去了,我们还是送她去看下大夫比较妥当。”
七王妃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
冷漠跟在她身边也有段时间了,不说完全,至少也有那么一点了解七王妃,她很理性,甚至比很多男人都理性,绝对不是个随随便便同情心就泛滥的人。
迟静言双手环在胸前,云淡风轻的看着冷漠,看到他又有点不自在了,她不紧不慢开口,“冷大侠,我觉得吧,很多时候好东西是要分享的,比如你上次看的那本有插图,而且插图还带着点颜色的怎么都应该和府里其他的人分享一下,择日不如撞日,要不就今天吧,等会儿我让张翼张罗一下,等一下回去,就就在花园……”
“王妃。”话没说完,冷漠已经蹲下去,并且截上她的话,“把章小姐送去哪家医馆?”
迟静言左右看了看,朝衣庄里面挥挥手,谢丹丹很快跑出来,“王妃,您还有什么吩咐?”
不带一点刻意,言辞间都是对迟静言发自肺腑的尊敬和佩服。
迟静言朝左右街道看了看,问谢丹丹,“太医院院正家在哪里?”
谢丹丹指向右边,“顺着这里走过去,穿过两个街道,然后左转弯,再经过一个街口,右转弯后再左转弯,再朝前过两个路口,再朝右拐,再左拐就到了。”
冷漠听着一连串的左右转弯,就头皮一阵发麻,太绕口了,他没记住。
迟静言再一次让他惊讶了,谢丹丹只说了一遍,她已经准确无误的记住了。
挥手遣走谢丹丹后,迟静言看冷漠还是蹲在地上,并没有把章小姐抱起来,忍不住叹了口气,又开始吓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