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治安,一向都非常好,为什么偏偏是宸妃所生下的孩子,一出娘胎就夭折的这天,他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了贼人。
一切太过于凑巧,再加上那个时候皇后范美惠已经和端木景光闹得很僵,只要稍微有脑子的人,根本不用细想,也会猜到幕后黑手是谁。
到底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再加上连景光帝都没追究,一群外人,又何必吃饱了撑的,拿自己项上人头,去赌一件对他们毫无任何意义的事。
孙远把二十年前的太医院院正,被歹徒劫杀在回家路上的事说完后,七王爷和七王妃都没有再叫他,他终于顺利离开七王府。
想到还有个章巧儿的事等着他解决,急得跟火烧眉毛似的,拔腿朝城北的章府跑去。
这才是关乎他一家老小性命的,一定要抓紧时间。
……
七王府的正堂里,有个女人正拉着某个王爷的手,来回晃啊晃,边晃边撒娇,“我最最好的,最最帅的尘爷,您不会又生臣妾的气了吧?”
端木亦尘深深吐出口气,反手一拉,拉着他手的女人已经跌进他怀里,“言儿,我不是生你的气,只是你不知道这世道的险恶,也不知道人心的难测,我怕有一天你会被其他人利用,而我又不在你身边……”
想想如果真有那一天,端木亦尘就一阵后怕。
迟静言伸出手圈绕到他腰间,听他这番话,真的好感动,“亦尘,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一定不会让你为我操心。”
“你呀……”端木亦尘中指和拇指捏住,在迟静言额头上轻轻一弹,“真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
端木亦尘是不知道该说迟静言什么好,迟静言却想起要问端木亦尘什么。
“亦尘,你们皇家人难道真的很少有真挚又纯粹的感情吗?”她依偎在端木亦尘胸口,扬起脸问他。
端木亦尘没想到迟静言会问他这个问题,愣了愣,笑了,“言儿,我真说了,你可不准生气。”
迟静言点头,满脸保证的样子,“你说吧,我保证不生气。”
如果说得不合她心意的话,看她怎么动怒。
生气是生气,生气通常是生闷气,对身体不好;动怒就不一样了,动怒一般是把对着某个人,发憋在心里的火发泄出来,对身体有好处。
端木亦尘把下颌抵在迟静言头顶,他好听的声音从头顶传到迟静言耳朵里。
他说:“言儿,生在皇家,其实并不是外面看起来的那么风光,后宫那么多女人,并不是每一个女人都有可能会有孩子,也不是每一个孩子都能平安出生,哪怕是平安出生了,也有很多不能顺利长大,所以,生在皇家,褪去那层荣华富贵,所谓高贵的血统,其实很悲哀,我们之间甚至很少有所谓的手足情,有的时候,看着的心狠手辣,其实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
藏在心里很多年的,从来没有和任何一个人分享的话,一下子说出来,端木亦尘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很多,“言儿,你不要生气,就如我当初娶你,一开始,的确是端木亦元硬塞给我的,那是圣旨,我为人臣,哪怕是他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没有任何理由去拒绝。”
迟静言听得心头凄惶惶的,她脑子里浮现出十岁后,就没了母亲的小端木亦尘,他是怎么过来的。
她吸了下发酸的鼻子,接着端木亦尘的话朝下说道:“哪怕你知道端木亦元和迟刚把我嫁给你,除了想利用我偷取你的宝藏,还想等哪一天,我没利用价值了,就杀了我陷害你,迫于无奈,你还是娶我了?”
端木亦尘下颌在发丝上轻轻摩挲,声音闷闷的,却再也没有一开始沉黯,到底是迟静言的到来,照亮了他不为人知的黑暗。
“言儿,你怪我吗?”他有点后怕,后怕那一次掉进湖里,她没有被救回来。
迟静言支撑起身子,离开他的怀抱,抬起眼睛,和他四目相对,“亦尘,事实上,能嫁给你我很幸福,怎么会怪你呢。”
听着他口气里的后怕和自责,迟静言差点一个冲动,把自己不是当初那个迟静言告诉他,还好,最后一刻,还是忍住了。
时机还没完全成熟,这个时候还是不能说。
再说了,只要相爱的两个人彼此心有灵犀,至于这个人皮囊是什么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皮囊里面住的是什么样的灵魂。
扯了那么多,端木亦尘还是把话题拉回到正题上。
他虽然知道章巧儿坚持要入宫为妃,肯定是迟静言干的,却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迟静言听他说想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扑哧一声笑了。
端木亦尘开始惩罚她,对准她腋下挠了挠,就很轻的几下,迟静言就痒的受不了,连声求饶。
端木亦尘看她红彤彤的小脸,尤其是嫣红的双唇,没忍住,捧住她的脸亲了上去。
他一向温柔,也不知道这次怎么了,变得很霸道,四周溢满的都是他浓浓的占有欲。
迟静言闭上眼睛,等到快窒息时,端木亦尘才松开她。
指腹轻轻轻轻勾勒她的唇线,那锁在她身上的目光,深情而专情,像是一辈子都看不够,一辈子都爱不够。
迟静言被他的灼灼发热的目光,看得也心里热热的,这就是两个相爱的人,产生的化学反应。
身上没带药,迟静言肯定不想和他那啥啥啥。
哪怕外面再怎么疯传她怀孕了,